见少女的敌意已完全展露,阿波尼亚依然还是那副温婉的模样,欲言又止,又微微叹了口气,最后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愿相信,但,这是我们既定的结局。”
“荒谬!”
只不过无奈的下一秒,就立刻被芽衣坚决的语气否决。
“我从不相信什么命运,未来也由我自己来决定!”
愤怒、不解、困惑、不甘心,各种情绪融合在一起愈演愈烈,自己完全觉得眼前的女人就是在强词夺理、自以为是。
自己不惜成为律者、离开朋友、加入世界蛇,来到这里,最根本的就是让自己得到更强大的力量,避免之前的悲剧重演。
而且现在,那里还有她在乎的人、在乎她的人在等着她回去,却现在换来这样的结果?这怎么可能甘心接受?!
“……嗯,如此坚信便好。”阿波尼亚露出了些许的恍然,语气中也透露着一种欣赏。
只是,这种欣赏,却又被无奈的冷水浇灌。
“但也「请」理解,「命运只有一种,若非愚弄,谁也无法绕开。」
很抱歉带给你这样的消息,芽衣,但,你有知晓自己命运的权利。”
嗡——
话音刚落,阿波尼亚的身影完全融入了黑暗,芽衣的视线再次陷入模糊与朦胧之中,意识逐渐下坠。
而就在下坠中,脑海深处忽然闪过了几段琐碎的、混乱的画面,而这几段画面,最终停格在一个熟悉的、奄奄一息的白发男子上。
“你本可以…阻止…这…一切……”
………………
意识的下坠感得到了缓解,周围的世界再次恢复了实感,从身下和身上的触感来看,自己多半又是被谁带回休息室了,而还给自己盖了张毯子。
“噢~我知道了,你喜欢水母,是吗?”
“嗯,喜欢会飞的。”
也就在这时,逐渐清晰的声响,也让芽衣的意识恢复到了现实,还略有朦胧的视线中,映入眼帘的便是画布旁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会飞的水母啊,那还真是了不得。”
“……”
看了一眼正努力作画的格蕾修,再瞄了一眼旁边的几位,科斯魔放下了手中的饮品,略显苦恼地叹息一声。
「至深之处」的秘密对现在的雷电芽衣来说还很危险,无异于刀尖上跳舞,但格蕾修还在这里,啊啊……真难表达。
“科斯魔,带我去其他地方吧,我还想看看其他颜色。”
“……好。”
在画布上挥动的画笔重新落在画板上,格蕾修的话宛如一张通行证,科斯魔这才没再理会关于「至深之处」的话题,芽衣醒来前便早早离开。
……
“嗯?”
闻见沙发毯子的动静,渡鸦的目光望向了沙发,此时深红的毯子已经从芽衣的双肩滑落了下来。
“哟,醒了?要来杯热可可吗?”
“……谢谢。”
推到面前还冒着雾气的热饮,少女的思绪一下有些恍惚,但是并没有下意识的拒绝。
同时,她也接着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渡鸦饶有兴趣地望着端起热可可的芽衣,带着打趣的意味说道:“还能怎么回来,他抱你回来的呗~”
“噗咳咳咳!”
很好,简单的一句话,就能看到这位大小姐有些失态的模样,还真别说这招还挺好用的哈,不过还是意思一下得了。
没去理会芽衣此刻有些升温的脸颊,渡鸦轻笑着继续说道:“不过当时看到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殉职了呢?”
“咳咳……殉职?”刚缓过来的芽衣听到这不明所以的形容,不禁疑惑地皱了皱眉。
“对啊,就你身上盖着的那张毯子,那家伙当时可是把你包得跟裹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