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蕾娜听得都快耳朵起茧了：“你丫的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秦曜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一脸狰狞已是看不出半点人样的张承望，她不禁微微出神，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是一个尚且十一二岁的孩童，衣着破烂，脸上灰一块白一块，尽显长途跋涉的脏乱。
他正一边急促的抓起篓子里的满头，一边像是回应某人的问题一样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姓张，名字什么的不知道。”
“不如就叫”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全都要和我作对！”
张承望的怒吼打断了秦曜的回忆，她沉默片刻，像是很随意的抬手将灭世剑扔出。
方向，真是张承望所在的地方。
塞蕾娜倏地转头，不解的看着她。
张承望脸上的狰狞转瞬即逝，露出了些许不解与震惊，但他还是下意识接住了灭世剑。
秦曜缓缓走近：“你失去了能力，我也不用能力，公平一战吧。”
张承望此时反而冷静了许多，灭世剑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沉声道：“为什么？”
他心中有太多不解。
他已然看不清真相。
“你对灭世剑所说的承诺，自然是有一定的效果。”秦曜慢慢的回道，“但承诺终归只是承诺，只是空头支票。”
“而你的承诺，对我而言，不过是早就已经达成的事实。”
塞蕾娜眼睛微微睁大，这么说来，秦曜的确说过，她曾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天命所归。
银枪择主，选的便是天赋与良善之人。
而秦曜在没有身死的情况下失去了天命的身份，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
她做了某种事，让这救世的银枪拒绝了她。
“不，我不是问这个。”张承望此时异常平静，“轻易的便将灭世剑交给了我，你不会觉得自己能稳胜过我吧？”
“你拒绝了灭世剑，就代表，你不接受他的选择，你也会被灭世剑所伤！”
“是这样没错。”秦曜表情不悲不喜，“所以”
“能与灭世剑对抗的，只有救世银枪。”
张承望眸子微缩，“那把断枪？能做什么？”
秦曜伸手手来，头也不回的喊道：“小塞，枪。”
“我特么不姓算了。”塞蕾娜刚想炸毛，便认命的将手中断裂的长枪朝秦曜扔去。
虽然他也不清楚这断枪还能如何发挥作用，但她相信秦曜绝对有着她自己的想法。
秦曜稳稳接住两截断枪，掌心出现的刺痛感让她眉梢轻皱起来。
“且不说道消魔涨。”张承望自然注意到了这点：“你连握住它都困难，难道还想用它和我战斗？”
“道消魔涨，正不压邪，邪必胜正。”秦曜答非所问的回道，“关于这点，我并没有骗你。”
“但是，有一件事你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什么？”
秦曜双手各持半截银枪，“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银枪是断的？”
为什么？
这不是事实吗？
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东西就是断的啊！
“你们不觉得，这银枪比起一般的长枪而言，要短上一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