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徐兄真是个趣人!”
三皇子高兴地哈哈大笑。
很奇怪。
往常若是旁人说这种话,他定能听出其中满满的谄媚讨好之意,可是徐虎说来,却有一种逗小孩的感觉,让人只觉得好笑,并不觉得生气。
没一会,掌柜的过来了。
掌柜是个六十多的老头子,发须皆白,眉眼慈和,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脚步沉稳,气色红润,呼吸有力,和年纪并不大相符。
几人都很诧异。
这样的人,竟然是一个酒楼的掌柜。
“你真是这酒楼的掌柜?”
三皇子惊讶地站了起来。
掌柜摸着胡子微微一笑,“贵客何出此言?”
只是这一句话,三皇子就明白,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观掌柜的模样,倒像是个出家人,怎么会是整日和钱财算盘打交道的人呢”
不得不说,这是极大的反差。
一下子让三皇子对这人产生了好奇心。
“殿下此言差矣,在俗世修心,苦的是心;而出家,苦的是身和心,远远超过尘世的苦。我只是寻常一老人而已,自认受不得佛祖的考验。”掌柜说着忍不住摇起了头,神情悲悯。
很是感慨的样子。
三皇子脸色变了变,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忽悠自己,忍不住道:“和尚出家,不过是念念经,受点口腹之欲的苦,怎么让掌柜的说来,却像是非人的折磨?”
“那是殿下所看到的僧人,而能被殿下看到的,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受过的苦难折磨更多。”掌柜的说完,却不肯再说了,话锋一转,说起了酒。
“殿下想要的酒,今日喝不成。”
“为何?”
三皇子脸上闪现怒色。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莫不是真以为他不发脾气就是好惹的?
掌柜委婉一笑:“这百年老酒是江家嫡系一脉的秘密,而如今传到了江家大少爷身上,连同那把酒窖的钥匙。可惜江大少外出,多日未归,暂时无法取酒。”
“不过是喝一口酒,竟如此麻烦!”
三皇子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徐兄,我们走吧!”
“我看这端云楼也不过如此,空有虚名罢了!”
三皇子起身。
伏渊和元冬灵只能跟从。
出了酒楼,在马车里,三皇子很久都没开口。
“徐兄,出家人真的有那么苦吗?”
“这”伏渊露出为难的神色,“徐某虽然了解民生,可是这出家人的事,却从未有过了解,恐怕要让三皇子失望了!”
“是吗,这倒是我为难你了!”
三皇子想起这徐虎是个打仗的人,恐怕早已见惯了生死和血腥,和他谈论僧人,确实不合适。
元冬灵突然开口:“三皇子难得过来一趟,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我们这里最有名的佛庙看看,顺便品一下素斋!”
“寺庙?”三皇子眉头皱起,“素斋能有什么好吃的?”
又看向伏渊,疑惑道:“徐兄是打仗的人,身上难免带有煞气,不适合进寺庙吧?”
“非也!”
伏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杀,分为两种。”
“一种是为了心中的杀戮和掠夺而杀;另一种,则是以杀止杀,是为了维护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