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谦垂眸，看着白芨指尖泛白，手背青紫的手，皱眉。
他对她的手，记忆最深刻的时候，是他们荒唐一夜过后，白芨趴在他身上，用指尖撩拨他的胸膛。
当时她机灵古怪，非要把勾引说成是“叫他起床。”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他才萌生了想把她留在身边的念头，从他母亲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和他说过这句话。
可是他留她的时候，她不在意，现在又来求他，游戏可不应该这么玩。
他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后退，逐渐包裹住她的整个手掌，凉得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
“冷？”
男人突然开口问。
白芨不明所以，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不认为江亦谦会单纯地关心她，但是她知道，此时此刻，她越可怜，就越容易得到江亦谦的怜悯。
为了证明她真的很冷，她还打了个喷嚏。
娇柔的，做作的，也是故意的。
她浑身上下唯一精致的柳眉往上一挑，双眸水汪汪亮晶晶地自下而上望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崇拜。
“江老板，帮我个忙行么？我现在需要钱”
“这么有骨气，当初为什么故意扔掉了我的副卡。”
白芨被问得语塞，谁能想到生活一次一次和她开玩笑，快要把她给玩死了。
她没顺着他的话回答，只是认命地道，“我现在有些困难”
江亦谦冷笑一声打断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芨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尴尬，说出的话也实在没有底气，“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麻烦您，但是现在我没有别人可以找了”
他推开她的手，不想听她墨迹，有些厌烦地弹了弹被她碰过的地方，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你男朋友呢？”
白芨下意识回答，“我哪有男朋友！”
她不知道江亦谦为什么总说她有男朋友，但是她确实没有的啊！
江亦谦闻言眼睛亮了下，“要多少？”
“三三百万。”
白芨有些激动，急得嗓子都破了音，她本来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江亦谦居然这么好说话。
她把脑袋抬起来，目光希冀地看着他，“江总，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江亦谦面无表情，很甜的面相被显得很冷漠，说出的话更冷漠，“那你惨了，可能得喝三瓶人头马路易十三黑珍珠干邑白兰地，还得能碰上我这么大方的冤大头。”
白芨想到那天醉酒的经历，好像除了江亦谦金灿灿的领带夹，其他的记忆已经模糊，模糊到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有多狼狈。
“可以的，喝多少都可以。”
白芨从前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会因为金钱利益而做小伏低，做小伏低到甚至让她觉得可怜。
但是她现在已经理解了，能放下身段求人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自己可怜，因为有比自己面子还要重要的事情。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你还真当我是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