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一颗心已经凉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上午才欢欢喜喜把妈妈转到普通病房，还没过几个小时，就又进了手术室。
“你转身刚走，我就发现阿姨的状态不太对，急忙按了呼叫铃。”
魏雨辰小心翼翼地蹲在白芨的面前，像是安慰受伤主人的大狗狗，低声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
白芨点头，她心乱如麻，也没看他，就说了声谢谢，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
她离开病房的时间细算下来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怎么一分钟就能发生这么多事，难道还是因为她突然多了个男朋友，让妈妈受到刺激了吗？
肯定是妈妈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她操之过急才发生的意外。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撒谎我们的关系的。”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一颗脑袋都要低进胸腔里去。
魏雨辰心疼的单手托起她的脑袋，发现她刚才跑得太急，脸颊两侧的头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
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把发丝别在她的耳后，指尖碰到她脸颊的位置又嫩又软，她乖巧的就像是一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娃娃。
他几乎是用了自己全部的自控力，才把手从她脸上挪走。
掩饰性地递了张纸巾给她，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我会陪着你。”
“谢谢。”
白芨没多想，接过纸巾在脸上胡乱地擦，她心乱如麻，好像除了谢谢什么都不会说了。
魏雨辰蹲在她的面前，在一个特别近的距离静静地观察着白芨。
她比想象中要坚强，没哭没闹，出事后还能抓住医生几秒钟的空档，在不影响救治的情况下，冷静地询问她妈妈的情况。
她很优秀，看得出来不愧是在江亦谦身边当了几年秘书的女人，处理突发事件很有条理。
他不免有些好奇，这种女人，江亦谦真的舍得放手吗？
如果换做是他，他肯定不舍得的。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手术单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魏兰家属！魏兰家属！”
白芨噌的一下站起来，“在这里！”
魏雨辰也跟着起身，起得太快，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等他恢复清明，白芨已经拿着医生递过来的单子在看。
“病人家属先去缴费，病人情况很严重，刚才心脏骤停，导致部分身体机能开始下降，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会尽力救治。”
医生的话像天书一般在白芨脑子里穿过，好半天她才消化掉医生的意思。
她看了费用结算，一场手术，30万。
她紧紧地抓着收费单，身体都跟着颤抖，还有比拿不出手术费更坏的打算吗？
“快去啊！”
医生在催。
她的房子卖不出去了，其他卖出去的东西大多也都用在了这些天的住院费上，手里现在满打满算还有15万块钱。
她快速地冷静下来，现在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梅玫打电话了。
刚掏出手机，手里的缴费单忽然被一只大手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