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眸色渐浓,升起几分警惕,“他怎么了?”
袁文允继续胡诌,“头疼病犯了,一会儿就好。”
“头疼病?什么头疼病?”
“嗯……跟曹操那个差不多,就是头疼,一阵一阵的。”
“曹操?”老太太更加疑惑了,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很明显她没有那么多兴趣。
“放轻松,有我在呢。”袁文允搂住赵起的肩膀,小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扶赵起起来,继续慢慢向前走。
刚到村口,就有几个光屁股小孩蹲在地上,用一块石头磨贝壳。
看到来人,那些小孩也不怕生,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路康友善地和他们打招呼,没想到他们竟然跟见鬼了一样,蹿起来就跑,还一边喊着:“嬉皮回来了,嬉皮回来了,还带着一群男人哩嬉皮回来了”
“嬉皮?”徐江很疑惑,“什么意思啊?”
老太太轻浮地一笑,露出和苍老面容不符的风情,“别管那些小孩,他们懂什么。”
徐江还想再说什么,路康拉了拉他的胳膊,用眼睛提醒他不要再问了。
在老太太的带领下,他们很快进入了村子内部。
村子里人很少,一路过去就没见几个人影儿,动静也很少。
他们离近了才发现,村子里的房屋普遍很破旧,有相当一部分早就没人住了,房顶、房梁腐蚀烂透,门栓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经过一口水井时,赵起探头去看,发现水井里面早就已经干了,只剩一些苔藓、杂草、碎石、枯树枝。
井水是通过地下土壤渗透进井里的,如果太久不用了,这种渗透的通道会被堵塞,井就不出水了。
看来,这个老太太虽然举止轻浮,但并没有说谎。
老太太想要直接带他们去家里住宿,明天再开始寻亲。路康忙不迭地拒绝:“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真的很急,想今天就开始做点什么。你们村有没有村长或管事的人,我们想先跟他打声招呼,打听一些事情。”
听了这话,老太太竟然一脸失望,一撇嘴角,指了指一栋门前种着槐树的房子,“村长在那住。”
袁文允想要给她一些钱,作为带路的辛苦费,被她拒绝了,“我不要钱,要人……哈哈哈,别误会,就是一个人住太无聊了,想人多了热闹。你们忙完,到我家里坐坐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她还想去抓袁文允的手。
袁文允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毫不客气地一个闪躲,直接完美避开了。
老太太脸上的失望更重了。
摆脱老太太,走向村长房子的时候,徐江一边用力拍打被老太太摸过的衣袖,一边小声嗷嗷:“恶心,太恶心了,太太太恶心了她失望个*啊,她想干啥,她失望个*啊啊啊啊耻辱啊,耻辱啊”
路康说:“还记得那些小孩说,嬉皮来了,嬉皮来了吗。在有的地方,嬉皮的意思是举止轻浮,行为不检点的女人。”
“看来这个老太太还真是名声在外了,咱们今天可不能住她家啊。她就是上吊死,咱们也不去。”徐江越想越恶心,脸都憋紫了,“想我一辈子老老实实,从没调戏过任何女性,今天竟然呕呕呕不能理解这种人,我不理解!”
袁文允被逗乐了,说:“今天辛苦你了,多亏了你和路康。放心,咱们就是露宿野外,也不住她家。”
徐江看着袁文允无暇的少年面庞,脸上挂起坏笑:“咱可说好了,下次美男计就轮到你和老赵了啊。我和康已经受内伤了。”
袁文允哈哈笑起来。比起用美男计,他宁愿严刑逼供,逼供至对方神形俱灭。
赵起则低着头不说话,内心万种思绪翻涌。从进入这个村子起,他内心各种古怪的感觉就直冲心脏,逼得他快要晕厥了。
他们刚刚走到大槐树附近,院内就响起了高昂的大鹅叫,“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