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不会是真的下药了吧?”
“这个倒没有……”二姨太眼睛瞟了瞟周围,似乎有所忌惮,“反正,就是不对劲的地方很多,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赵起说:“那我们就先说别的事吧,等您再想起来更多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行。”
“那我就直说了,‘陈明曜’您听过这个名字吗?”
如果陈明曜真的和白大伟有什么联系,那越是白大伟身边的老人儿,知道的可能就越多。
果然,听到“陈明曜”三个字,二姨太微微一怔,说:“听过。有一年,老爷去瑞城谈生意,带着我一起去的。在瑞城城内,一个赤脚大夫打扮的人,对着老爷一直喊‘陈明曜,陈明曜’。如果我没记错,那人喊的应该就是陈明曜这个名字。”
“白老爷什么反应?”赵起问道。
“也没有什么反应。”二姨太把手帕攥在手心里,认真地回想,“我们当时坐在车上,老爷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我说,老爷,那人好像是在喊你。可老爷说,他又不叫那个名字,也不认识那个赤脚大夫,肯定是认错人了。”
“陈明曜这个名字,你为什么记那么清?”
二姨太目光流转,“一次两次,可能记不清。但我刚跟老爷的时候,天天都和他在一起。那时候,老爷一喝醉了酒,就喜欢嘟嘟囔囔呓语,什么‘陈公子,陈夫人,对不住你们’。或者‘陈明曜,放过我,你放过我,要怪就怪这世道。’这之类的话。”
“你有问过他,醉酒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没有问过。”
“为什么?”
二姨太一声叹息,“不是不想问,是不能问。我刚来白家大院没多久,就听人说,大姐,哦,大太太,她曾经听到那些酒后之言,起了好奇心,有一次就直截了当的问了。结果老爷大发雷霆,把他们当时说话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你说,我还问那干嘛,不是没事找事吗?难得糊涂嘛。
再说了,谁喝醉了酒不说几句胡话,多正常。”
四姨太有些疑惑,“我怎么没听老爷酒后说过那些话呀?”
二姨太说:“那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后,老爷再也不让自己喝醉了。不喝醉,当然不说胡话啦。”
赵起缓缓坐直了上身,“发生了什么事?”
“大太太跟他吵架呗。”二姨太说,“听院里的老妈子们说,大太太暗地里派人调查过老爷,有没有查到什么不知道。反正老爷知道大太太调查他的事,气到不行。他们大吵一架,大闹一场,连大太太的娘家都惊动了。”
赵起声音略微颤抖,在他的脑海里,整个事件渐渐有了雏形,“具体调查的什么事,您知道吗?是不是陈明曜和白大伟的关系?”
“这个真不知道。”二姨太连连摇头,“这件事保密性做的太好了,除了大太太,老爷和大太太的娘家人,没人知道。不过那件事也就是闹了一场而已,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大太太和白老爷是什么样的呢?又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啊,风平浪静的。只是他们俩的关系日渐疏离,连搭伙过日子都算不上。”
女性在这个社会里,唉赵起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似乎看到了大太太的娘家人劝她凑合着过,劝她看在孩子的面上,且要顾及家族脸面。
本打算守着儿子过完一生的,所以在唯一的儿子死去后,她才几欲寻死的吧。
可怜发现她吊死时,她的丈夫并没有几分悲切,只是怒于她穿着自己年轻时的衣裙,梳着年轻时的发髻上路。
赵起压抑着悲伤的情绪,继续问道,“那,大太太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