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时候,也是到了拼人品的时候,所以他选择拼一把,“死就死吧!”
可显然他的人品没好到哪里去,摆在其面前的是一个有十来米高的小瀑布,瀑布顺流而下,囤积了一片水潭将路堵死。
几名幸存者看着眼前的水潭和对岸,又快速回头扫了一眼战火连篇的身后,咬了咬牙跳入了水潭之中,朝着对面游去。
眼看着周围毫无出路,罗琛也只能一把捏住鼻子跳入了水潭之中,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游泳技术,奋力振臂后才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喝了几口水。
此时后方的敌军已经赶了上来,距离水潭也不过二十来米,提着步枪就对着水面一顿扫射。
“啾啾啾啾。”一颗颗子弹飞射进水潭里,那些拼命往前游的幸存者一个接一个沉入水里,一片片血涟漪在水潭上飘散开来。
看着眼前被子弹打中的幸存者,罗琛奋力转动手臂打了个方向,一口深呼吸栽入了水里。
可上面弹雨还是太过密集,水潭虽说能减缓子弹部分的惯力,但好几发子弹还是快速擦着他的左肩膀以及耳朵而过。
肩膀和耳朵传来的痛感,一下打乱了罗琛的节奏,本能的一张嘴差点没被水呛死,一只手捂着嘴巴朝着旁边的大石头下游去、躲避。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用不了一分钟他便会憋死在水里,但目前来看别无他法,敌人的枪火太过密集,其根本不敢冒头换气,只能继续抓着旁边的石块往前游。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左前方的一处大石头下出现一处洞口。
洞口下形成一道水涡,水窝里不停有细小的水泡浮出。
洞口里大概率有活水往水潭汇集,这也代表着往里可能是个出口。
罗琛不停吐着泡泡,快憋不住气,只得硬着头皮往洞口处游去。
当他的脑袋刚钻进洞口里时能明显感受到水流的猛烈,手指勉强抓着洞口两边的石头往前钻,眼看手掌不够力,脚也跟着往两边的石头上蹬。
不一会儿,罗琛的脑袋顺利钻出洞口,双臂卡在洞口两侧,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吸够了足够氧气后,他才有时间转过头,环顾着四周情况。
其视线前上方不远就是瀑布,他现在是位于瀑布田右脚下,头顶是一片满是沟壑的岩壁,周围不停有水流而下,就像是为这处秘密基地遮了一道水晶帘子一般。
看到这,罗琛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将身子挪了上来,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岩壁下蹲着,透过水瀑往外扫视。
距离下游不到十米的水潭边站着几道身影。
数数点点,大概五个人,他们身着黑色防弹背心,头戴黑色钢盔,正端着步枪对着水潭疯狂射击,一身的装备不比正规的士兵差。
忽然,其中两人转过身子朝前走了几步,对着瀑布内的方向就是一顿扫射,接着几声惨叫传出,两道人影从上瀑布里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水面上。
“自以为聪明,还躲在瀑布后面,老子是要先解决了那些逃跑的,再要你们狗命。”
“行了,这里已经解决了,去支援鹰火他们。”
听着几人的模糊的对话,罗琛蜷缩着身子,拼命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眼下敌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位置。
那几名反动派办事着实老道,临走前又对水潭丢了一颗手雷,撤退途中还不忘往瀑布里扫了一梭子弹。
待几人撤离后快五分钟,罗琛才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嘴巴上移开,但身子依旧不敢乱动,生怕对面的人玩什么空城计,再杀一记回马枪。
时间又过了几分钟,罗琛的双腿已经完全麻痹,这时才不得不慢慢坐了下来。
待其坐了下来后,身子依旧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心有余悸还是感觉寒冷,反正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不想再多经历一次。
这些伏击军队的人,有组织有纪律,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敢公然和国家军队对抗,危险程度可想而知,显然已经不是什么简单幸存者小队
以他们的如今规模绝不是一天两天组成的,极有可能在末日之前就已经存在。
而在末日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组织,这帮人隐藏的还真深。
“不过他们袭击部队有什么好处呢?为了枪械装备?他们看样子并不缺。难道他们想统治世界?我靠,他们不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吧!”
罗琛抓了抓脑袋,想破头也不知道这群人要干什么,索性就不想了。毕竟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这种菜鸟能插手的了。
可接着问题又来了,他现在该怎么?呆在这,还是跑路?
他看着水潭对面的小溪蜿蜒而下,回想之前队伍走过的路线,想必在往下走一段距离就能接近那条小溪。
再沿着小溪东边走,找到原来的撤离路线,之后往山上走七公里,说不定就能接近安置基地的大概范围内。
但是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其是明白的,目前看似美好的规划,一旦到深入树林,开始徒步实践,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况且现在外面战火还未平息,他可不敢冒这个险,只得选择呆在原地,静待下一步情况变化。
见已经大半天没了枪声,罗琛估计敌人大概率撤退了,便扒下岩壁上的一块碎石在石板上打磨着,用来做防身利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早春风寒却依旧冷冽。天空中的乌云慢慢堆积到一起,缓缓向着东边平移,山林间除了淙淙流水声,还时不时响起一阵阵树叶摆动的瑟瑟音。
罗琛原本就穿着单薄,浑身也是湿漉漉的,脚边时不时还有水浪冲击,再加上这会儿身体温度还在不断流失,一会儿直起身子,一会儿又继续蹲下,不停搓着手心识图摩擦出一丝热量。
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只得将手脚的藤蔓解开,然后将衣服脱下拧干后穿回身上,最后再将藤蔓绑回原位。
一套功夫下来,罗琛身上也没得到半点缓和,依旧冷颤不停,忍不住想打个喷嚏,却只能用手捂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