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小雪的话笑了一下。
入夜之前他们商讨过这个问题，因为有谢灵在，他们说的比较委婉。今天晚上他们准备两人一组，值个班，以免发生什么“危险”。
原本排班的时候没算上那些姑娘，可是代林音自告费勇一定要参与值班，大家商议通过后，谢灵也突然站了起来想要值班。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毕竟这姑娘不知道他们说的“值班”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但又不能跟她说的太明白，只能让她加入。
谢灵明里暗里的暗示大家，她想和凌战一组，大家虽然无奈，但只能默许。
这个时候小雪跳了出来，也非要参与值班，并且点名道姓的非要和凌战他们一组。
大家直接傻了。
小雪趴在代林音的耳边小声的跟她说：“林音姐，我帮你看着他们两个，你放心。”
代林音浅笑着用手指刮了一下小雪的鼻尖。
小雪安静的靠在代林音的肩膀上，均匀的呼吸着。怕她着凉，代林音特意将李凡一披在小雪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小雪像在代林音那里找到了安全感一样，舒服的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与他们只有条过道之隔的凌战，这时找到了和代林音聊天的机会。
“小雪的头重，你一会儿肩膀要是麻了，就跟李凡一换个位置，他每天练剑，肩膀结实，肯定不会麻。”
李凡一无奈的叹了口气。
代林音也没理他。
这应该是凌战从出生以来过得最难熬的一天。
前半夜是代林音和韩野守夜，这个时候鬼气并非最盛的时期，出现怨鬼的概率不大。中间是李凡一和司徒宇，这个时候阴气最旺，需要小心提防。最后一组是凌战、小雪和谢灵，因为谢灵的原因，只能将最安全的时间段分给他们值守，那个时间段正值天亮，按理说是最安全的时候。
代林音和韩野虽然没动，但精神力没有放过车厢内的任何细节。
因为无聊，车厢里的部分旅客已经进入梦乡，男人的鼾声此起彼伏。
李凡一被吵得无法休息，只能坐在凳子上等自己值班的时间到来。而因为烦心睡不着的凌战，他的目光刚好与李凡一对视起来。就在凌战想跟李凡一说话的时候，感觉他的肩膀一沉，谢灵的头歪倒在他的肩膀上，进入了睡眠状态。
好巧不巧，代林音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强忍了一天的代林音终于面露不悦的神色。
李凡一实在忍不住笑意，只能选择低下头，趴在桌子上。
真的，凌战认识李凡一这么久，今天是李凡一笑得次数最多的一天，但万万没想到是看自己的笑话笑出来的。
就在这时，车厢内原本就昏暗的黄色灯光闪烁起来。
大家立马坐直身体，观察四周。
韩野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他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小雪的方向。
众人顺着小雪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张惨白并且死气沉沉的脸横着趴在列车的窗外。
再顺着她的身体向下看去，这个鬼居然没有腿。确切的说，她的腿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不规整的伤口在她冬季厚重的衣服下暴露出来，已经变成怨鬼的她，伤口还在往外流血，流下的血顺着列车行驶的方向，将后面的玻璃全部染成了暗红色。
凌战记得那张脸，那是今天在站台上看见的那个穿棉服的姑娘，但他没想过，她当时不是坐着，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腿。
李凡一先捂住了司徒宇的眼睛，对着司徒宇嘘声，司徒宇看清玻璃上的人影后，也吓了一跳。
并不是他们害怕女鬼，而是一睁眼面对的是这样的东西，任谁都会有应激反应。就像很多男孩子睡觉的时候都害怕床边站着人一样。
女鬼距离小雪的身体只有三十厘米的距离。
李凡一与代林音对视了一眼，准备先捂住小雪的眼睛，叫醒她，让她在看到这个画面之前有个心里反应。
可谁料，李凡一刚伸出手，谢灵这边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代林音和李凡一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小雪睁眼的速度快。
小雪被这声尖叫惊的睁开了眼，直接与趴在窗上的女鬼对视，小雪本能反应催动念力，伸出手直接将念力作用在灵体身上，打中了她的左肩。
小雪也同时闷哼了一声，左肩肩处呈现出一朵浅浅的冰花。
小雪的能力强，但最忌讳的就是将能力直接作用在灵体上，凭她目前的能力，若直接将念力作用在灵体上，会发生反噬。
司徒宇干净将手探在小雪的额头上，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可能是念力需要穿透玻璃，减弱了一些。
“你喊什么？”司徒宇愤怒道。
“有蛾子……”谢灵回答的柔柔弱弱的，她也不清楚她做错了什么。
“一只飞蛾也至于你叫的这么大声？”司徒宇实在有些看不惯她的样子。
“它飞到我脸上了，我害怕虫子。”谢灵说的毫无底气。
凌战揉着眉心。他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又何必假惺惺的不敢拒绝一个刚认识了半天的陌生人。
司徒宇还想说些什么，被李凡一拦住了，因为车厢里所剩不多的乘客都因为这边的状况转醒，看着他们这边，纷纷抱怨起来。
“等一下。”代林音看着众人，问了一句。
“车厢里，出现飞蛾的概率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