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潘国勋里面穿着岑雨初给他织的那件蓝色毛衣;岑雨初穿了一件红色毛衣,还是原主和潘国勋订婚那年的时候织的,岑雨初又重新改了改,穿着挺保暖的。
一黑一白,一蓝一红,男人高大英挺,女人惊艳动人。老板满意的笑了笑,“两位,看我这的镜头,一,二,三,笑一笑!”
画面定格的那一刻,一向气质凌冽、生人勿近的潘国勋整个人心满意足,笑容灿烂;岑雨初淡然一笑,只瞧上一眼就让人惊艳万分,温柔动人。
在潘国勋软磨硬泡、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下,岑雨初又单独拍了几张,离开照相馆的时候天已经渐黑了。
潘国勋载着岑雨初就要离开,只听岑雨初提醒道:“咱们不去吃饭了?”
“啊,对,瞧我这记性。”
然后又调回车头,朝着另一条街前进。
两人到了饭店的时候,秦穆早就点好了菜等着他们了。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从村里到这的路不好走吧。”
“可不是嘛!村里到处是土路,风又大,麻烦你久等了。”
看着潘国勋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有这么个好兄弟,岑雨初替秦穆在心里默哀三分钟。
“弟妹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穆,就是秦穆公那个秦穆。我家老爷子喜欢读历史,就给我取个这么个名字。
上次公务在身,见面匆忙,职责所在,多多体谅哈。”
“你好,我叫韩雨初,很荣幸认识你。我看过报纸,你们很了不起。”
“瞧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都是自己人,想要什么点就好了,别客气。”
反正到时候想办法从你男人身上找补回来就是了。
潘国勋递给秦穆一记冷眼,示意他少和他媳妇儿套近乎。
秦穆打量着潘国勋,贱兮兮的凑到他耳边说道:“怎着?带你媳妇儿去苞米地了,瞧你搞得一身土。”
潘国勋一脚踩在秦穆的脚背上,“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天黑,没太看清脚底。”
“你他娘真踩啊,什么时候学会娘们儿那一套了,还踩人!”
从岑雨初的角度能看到秦穆龇牙咧嘴的,问道:“秦大哥,您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只听潘国勋回道:“他没事,就是出门没看路,栽跟头了。”
“是呢,不止栽跟头,还让狗咬了一下。”
“什么?”
“你不用担心他,他皮实。之前在部队留下些后遗症,偶尔不太正常。”潘国勋一边说一边指着脑子。
“你们夫妻背着我咬什么耳朵,欺负我没媳妇是不?饭店快关门了,一会儿咱们把菜打包好,刚好县里有个住的地儿,有酒,咱们尽兴。”
最后,秦穆喝得说话语无伦次,从他怎么和潘国勋认识的,两人怎么过命的,又把一些八卦爆给岑雨初听。
“弟妹,你是不知道啊,嗝……”然后竖起大拇指道:“勋子那表现是这个,谁转业也轮不到他,要不是那杂碎背后耍阴招……哎,早晚有那帮孙子后悔的!”
岑雨初看向潘国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比原剧情早回来那么长时间。
潘国勋各方面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却被利益熏心的人搅弄风云而不得施展抱负,属实太可惜了。
满腹才华却郁郁不得志,怪不得古代那么多文人只能寄情山水,借物抒怀。
潘国勋将一整头大蒜塞进秦穆嘴里,对岑雨初解释道:
“别听他胡说八道,其实我早该转业了。再说远离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好好过日子,还能陪着家人,我很知足。”
他闭上眼睛,那些充斥在脑海里的血腥、暴力、残忍以及自己九死一生的那些画面,再次涌进记忆。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潘国勋立刻睁开眼睛,黑亮的双眸凝视着岑雨初,大掌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岑雨初雪白莹润的小手。
那些画面顷刻间化为乌有,只有眼前之人昳丽柔和的面容。
“雨初,我——”
“弟妹,你是真不知道。”
被大蒜抢的上不了气的秦穆刚刚舒缓一些,就扯着大嗓门打断了两人暧昧温情的时刻,只听他大着舌头说道:
“你是不知道勋子走的时候,军医院有个小护士哭得啊,还有军艺团的女兵,连特战队都有惦记他的女兵。
要不是你当初眼疾手快跟他结婚了,这小子现在指不定落谁家了!”
潘国勋从微醺迷离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见岑雨初一脸疑问看向他,似乎在确认秦穆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酒壮怂人胆,潘国勋将岑雨初另一只手也握住,“我没有,真的没有,除了你谁也没有。不信你问问秦穆,我从来没有理过她们,我都不认识他们。”
然后秦穆就倒在桌子上开始打鼾。
潘国勋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开始怀疑人生。难不成当初几次三番救秦穆的命,是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