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昨天村长到底咋说的?没有为难你和爹吧?”
“你这丫头怎么嘴没个把门的,净胡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村长平白无故为难俺们干啥。”
“当初还不是为了娶韩雨初过门怎么可能得罪村长!本来村长想把春妮给大哥相看的,而且春妮人很不错,俺俩玩的很好,可惜了……”。
听了闺女的话,潘大婶上手用指头顶了她脑门一下,
“让你说话掂量点儿,怎么还越说越下道了!
谁不知道那郭家媳妇儿最爱背后嚼舌根子。就她那张造孽的嘴,没影的事也搞得像亲眼看到的一样,这次正好给她点教训”。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教训!”
潘媛媛嘀咕完转身回屋。
“这丫头真是的”。
岑雨初从屋里出来,好巧不巧地赶上母女俩说话。
她没趴墙角的习惯,看着潘媛媛回屋了,她才出来。
瞧见岑雨初从屋里出来,潘大婶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拉着她的手,
“你咋起来了?头还晕不晕?需要什么在屋里招呼一声就中。你来这坐会儿,厨房温着药,娘去给你拿”。
“我……不用麻烦您,我自己来就……”
刚起身的岑雨初被潘大婶按在凳子上,
“坐着别动,等着娘啊”。
被人如此热情对待的岑雨初乖乖地坐了下来。
看着潘大娘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里面隐约残留着浮沫和药渣。
这个年代资源稀缺,村里都是由赤脚大夫给看诊,很多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土方子,关键时候也能救命。
“赶紧趁热喝,凉了对身子不好”。
岑雨初在潘大娘一脸关切的目光中浅尝一口。治疗风寒的药不外乎就板蓝根,金银花,牛蒡子,贯众,连翘,淡豆豉,杏仁,荆芥,桔梗,柴胡,薄荷,苏叶,还有甘草,对症选用,适量配比。
岑雨初尝试一口以后,觉得这药里面不是黄连就是龙胆草或苦参,加上这具身体虚得很,嘴巴也本就发苦,药实在难以下咽。
“看俺就是粗心,这药苦得呛人,等着,娘给你拿点糖”。
“诶,您别忙了……”
没等岑雨初讲完话,潘大娘就跑回了自己屋拿了几块糖塞给她。
“吃吧,你生着病,嘴本身就发苦,身体虚着,就着糖一起。”
“您自己留着吧,或给家里孩子们吃”。
岑雨初知道这个时代糖是金贵的东西 ,她本就不怎么吃甜食,给她也是浪费。
“给他们留什么,平时也没少他们吃喝。拿好了,别让那小崽子瞧见”。
“好,谢谢您,我先收着”。
“这孩子自家人几块糖谢什么,怪见外的”。
岑雨初捏着鼻子一口干了这碗药,准备洗碗,又被潘大娘拦了下来。
“你还病着,少碰凉的,娘来弄,你回屋休息吧”。
“我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
这时潘媛媛从房间里出来,见此情此景,
“娘,嫂子都说自己洗了,你干嘛这么积极。平时都没见你对俺这么照顾”。
“这死丫头,怎么哪都有你!你嫂子还病着呢,真不懂事!”
“雨初,别跟她一般见识,你好好回屋歇着去”。
“您不用担心,我真的好多了。躺了太久,身上僵硬得很,您就当是让我活动活动。” 话说完就端着碗出去了。
潘媛媛像是见了鬼一样,换做往常,韩雨初早就跟她甩脸子,白眼能翻天上去,今天反应这么平静,真是邪门儿了!
“娘,你有没有觉得韩雨初变了个人,脑子摔得连人都转性了。”
“混不吝啬的,哪有这么说嫂子的!”
“俺不在这讨人嫌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天天就知道往外面跑,这么大的姑娘一点不老实。”
岑雨初洗完碗放回厨房,又扫了扫院子,打量着家里的布局。
潘家在村子里的条件是数一数二的。
在大多是茅草房和泥坯房的村庄里,潘家已经盖了两间砖瓦房,旁边的杂物房腾出来修整了一番,给潘家老二潘国庆和媳妇李小燕住。
岑雨初住在大瓦房西边的屋子,和东边的大屋相隔不远。潘媛媛和父母住在东屋。
家里打算新起一个小房子,等着以后给小儿子潘国良娶媳妇用,目前小儿子刚上高中。
说曹操曹操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娘,听李噶说大嫂和郭家媳妇打起来昏迷不醒,外面都传——”
话说一半,潘国良一进院就和岑雨初正好面对面。
“嫂……嫂……嫂子,你没事了?那个……感觉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