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太吵,安宁基本上是吼出来的,元歌扭头看着俩人:
“怎么不对?”
“都快拉丝了。”
“别瞎说。”
管乐连忙去拉安宁的胳膊,脸色涨红。
三个人嬉笑打闹了一会儿,元景和酒保送来一箱果汁和汽水。
“你们喝果汁,不要碰含有酒精的饮料。”
三人乖巧的点点头,元景看着如此温顺的小姐,突然明白元春的执念。
元景本想陪着坐一会儿,元歌看管乐害羞低头的样子,还是让他先去忙,有事了再叫他。
等元景离开,三人各自打开汽水碰撞在一起,仿佛所有的压力在这一时刻烟消云散。动感的音乐和鼎沸的叫喊声,带动着所有进入k金人的心。
安宁坐在卡座,随着音乐晃动。管乐打探着周围的一切,眼神追随着某个人的背影,在楼梯口消失后,扭头看着舞池中摇曳生姿的男男女女。
元歌低头回涂焰的消息,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她猛然转头,不远处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往她们的方向看。
他不是被送走了吗?怎么还在滦州市?
元歌看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觉察到危险,她找借口去厕所,离开了卡座,边走边发消息让元景过来保护安宁和管乐。
不知是天道有意,还是元歌的神魂与肉体即将分离,她每走出一步都需要花费大量的力气。
跌跌撞撞按着墙壁走到后门口,身后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元歌挣扎着用力打开门,一阵冷风袭来,吹得她清醒了不少。
站在门外的垃圾桶旁边,捡了根被丢弃的椅子腿握在手里。
后门再次被打开,那人带着另外一人冲了出来。
“妈的,我刚还看到人了,怎么不见了?好好找找。”
“好。”
元歌刚挪了一步,踢到旁边的玻璃瓶,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两个人转身一脸贱笑的看着元歌的位置。
等俩人上前,元歌一棒敲在他俩的头上,或许是没用多少力气,俩人和没事人一样揉了揉头发,朝着元歌步步紧逼。
元歌瘫软倒地的那刻,心里有些不甘,怎么一个酒瓶就把自己放倒了呢?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她还没有和安宁、管乐好好道个别,她还没有把事情和爷爷以及家人们交代清楚,怎么就倒下了呢?
她没有反抗的力气,那两个人如发疯的恶魔,举着刀和铁棒往她身上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液往外流。
她听到有人再叫她,也看到人影窜动,可怎么都没法回复她们。
意识涣散前,她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想再去抱一抱涂焰,可已经来不及,她已消失在这个世界。
一刻钟后,元景觉察出不对,连忙派人去找,结果在酒吧后门看到倒地不起的元歌。
安宁和管乐冲出人群抱着元歌的身体不撒手,打120的手都在颤抖,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裂,仍然一遍遍的捡起,点击。
涂焰听到消息,从车上下来往元歌身边跑,腿都是软的,摔了好几次,强行爬起来跑过去。看着元歌躺在安宁的怀里,没了呼吸,他只觉得整个人如同身在地狱。
安宁一遍遍的哭喊着:“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
一遍遍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摔着巴掌。
元常一把抱住她,见她这样手刀砍晕了她送上二楼。
管乐抱着元歌不撒手,谁来跟谁急。
“你们别吵,我家元元只是睡着了,她等下会起来的,她刚才还冲着我笑的,你别拉我,我不走,我要和她在一起。”
涂焰发了疯的要去弄死那两个人,可那两个人已经死了,至于是被谁弄死的,都没人说。
三天后,元歌葬礼,出殡前,所有人找不到她的骨灰,只看到灵堂上涂焰留下的一封信。
“爷爷,我会一辈子陪着她,我只有她了,求您成全。”
骆坤经此一事,卧床多年,待元常和元景的婚事定下,才勉强撑起身子为他们主持婚礼。
后来十年,涂焰陆续寄回各个地方他和“元歌”的合照,等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他带着“元歌”一往无前的朝着塔克拉玛干沙漠走去,从此再没了他的消息。
元春帮元歌守着万恒,孤家寡人一个。管乐和元景结婚生了小不点,安宁嫁给元常生了一对双胞胎。和骆坤住在一起,让孩子们陪着他闹。
元安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但骆坤知道,凡是涂焰寄回来的照片,元安都会去一趟。
每去一个地方便会找人打造一对龙凤镯,如今他的房间堆放的箱子里摆满了桌子。
只因在他13岁时有个小女孩看着他笑:
“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