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在众多饮品中相中了其中一个。
若是酒的话,这款利口酒是我最喜欢的,带着点奶油味,甜甜的。度数也还好,并不会让人喝醉,毕竟我的酒量也就那样。
当我准备伸手去拿的时候,人偶开口了:
“玛利喀斯,看样子…你是知道这些东西的。”
“包括你给我的这杯。”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我伸出去的那只手僵住了,转过头看他。
只见他拿着酒放在唇边不说话,紫靛色的眼却缓缓抬起,寒着脸看我。
好恐怖……
如果他的眼睛里能有刀子的话,那我现在早就被他刮掉了一层皮。
后背开始冒冷汗了。
……我这莫名的心虚是从何而来?
根本不敢对视,我小声向他解释道:
“呃、就是,成为执行官后还是会参加一些饭局的,有时候别人递过来的酒也不好拒绝……”
“母亲…有训练过我的宴会礼仪,包括品酒这一方面,酒量一般没关系,但得知道这些知识。”
听完我的话,人偶垂眸,不再看我。
于是我转身准备继续拿酒。
身侧的视线像刀子一样猛地扫了过来,冷的我脊背一寒。
……懂了。
我什么也没敢碰,端了盘沙拉开始吃。
吃东西,不会犯错。
果然,视线消失了。
我和他靠在一侧墙边,他静静喝酒,我默默吃草。
这次的晚宴里,很少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愿意待在远处,不愿端起酒杯社交的。
毕竟这是贵族、执行官都在场的宴会。甚至可以看的出来,宾客们全都身份高贵,所以都摆出了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来。
总之,大家都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似乎势必会从这次的晚宴中得到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大厅入口有声音传来,不少宾客纷纷向那投去视线,执起酒杯展露微笑,迎了上去。
引人瞩目的是一名白发女子和一位老年绅士。
白发女人外貌冷艳、气质出众,她的眼瞳漆黑,如月夜下的海面,宁静之中暗藏危险,仿佛直视她的双眸就会被海底的猩红所吞噬。
无数男女被她的容貌所吸引,却又被她举手投足间的强大气场所折服。
另一位老者则头戴礼帽,拄着手杖。耳朵尖长,留有胡须。戴着圆框眼镜的他,眼睛闪烁着精明的亮光,脸上则挂着虚伪的笑容。
老人行走间,足底生风,毫无老态,周身都散发着老狐狸般的狡诈和城府。
二人并肩行走着入场,谈笑风生间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皆身着着愚人众执行官制服大衣的他们,此刻就是宴会的焦点、宴会的中心。
是母亲和市长先生啊……
他们二人都从侍者那里取了杯酒,各自向在场的宾客打起招呼,寒暄闲聊。
“你不去么?”人偶单手抱臂,右手拿着酒看着宴会中心。
“嗯?”
我看了眼母亲,哪怕被无数人包围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阿蕾奇诺笑的优雅迷人,和人交谈时却是口吻平淡,因为那是长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命令语气。
我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市长先生,同样,和议员贵族说话的他,带着从容不迫的庄重气度,令人钦佩不已。
两个人明明都有各自的社交圈子,却又相聚很近,透着一股子暗中较劲的味道。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今天母亲必须要参加这次的贵族晚宴了。
这不就和以前一样,又来了,随他们怎么争锋相对吧……
我收回视线,继续用叉子叉起一片草往嘴里塞。
我嚼着生菜叶,含糊不清地说道:
“唔用啊…我又不素什么中辛人物。”
“呵,你不是执行官么?”人偶瞥了我一眼。
我将菜叶咽了下去,开口道:
“执行官跟社交中心人物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我垂眸看着餐盘,若是拿沙拉做比喻的话,那我就是餐中边缘的配菜,随处可见的生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