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皆是浓郁的光斑,鲜活且流动。
这是通透的琉璃,本身就拥有的美丽。
说到这里,少年又像是发自真心觉得好笑一样,轻轻地笑了起来。
“如果他现在听到我的评价,恐怕会直接反驳我。
“毕竟…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时间像个巨人,坐在角落一动不动。
它无声流逝,仿佛一个永恒的存在。
五十年,一个人能从襁褓成长到知命。
更何况是五百年呢?
百年时光是过往的篱笆,无形拦在他与人偶之间。
这道篱笆无法触碰、看见,但却深刻地影响着他和他的生活轨迹,在不同时空中留下了各自独特而不同的足迹。
正因如此,现在的他们,仍以过去的视角看彼此。
失去的时光无法赎回。
变化不可避免。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不能反复地诉说着过去。
为此,他记录起当下的生活,也更想要了解另一个人的近况。
没有回信,那就暂时继续投递,直到这些零碎的信件塞满信箱。
想到这里,少年不由得阖起双眼。
不能急。
这种事,只能慢慢来。
…
……
与其说离别,不如期待下一次见面。
少年离开蒙德的消息,鲜少有人知道。
翌日。
天气晴朗。
树影摇晃、湖泊安宁。
白发少年挥手与阿贝多兄妹二人作别,一路行至蒙德城大门口。
鸟鸣百转千啼,穿梭在浓密的绿荫中。
跳跃的风牵起蒲公英的手舞蹈,又拍了拍一位少年人别在帽沿的塞西莉亚花。
作吟游诗人打扮的他重新整理好帽子,上前拦住走出城门的巫女。
“欸,真的要离开了么?
“要不是我今天起得早,恐怕就要错过你了。”
白发少年停下脚步。
当他看清拦路人后,随即弯起眼角。
“回去之后我会写信给你的,温迪。”
“听起来可真让人感到难过。”
温迪眨了眨碧绿色的眸,感叹起来,“你走了,谁来陪我喝酒呢?”
啊,这倒也是……
少年与温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惋惜之情。
以他俩的外貌,总被当作是未成年人,基本没办法买到酒。
无酒精的饮品喝起来哪够味?
为了喝到酒,二人各显神通。
于是——
一边弹琴边用嘴咬着酒杯喝酒的吟游诗人—— 碰上了 —— 一边驱邪边用酒作为“镇物”的稻妻巫女。
「竟然还能这样喝酒?简直绝技!」
巫女心想。
「原来还用这种方法骗酒?学到了!」
诗人心想。
相视的瞬间,二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刻的共鸣,亦是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奇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