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穿着一身蓝色常服坐在龙椅上沉思,温润俊美,看着怪有个人样的。
这些日子在太医和宫人的精心照料下,他伤口好了不少,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还是能做些小事的,比如批阅奏折。
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奏折在龙案上堆积成山。
他手中拿着一份奏折,看得仔细,实则一点都没看进去。
云家!
目前云家军和德远军同宣朝的战争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最多一个半月,云林熠和云林超以及云家那两个骁勇善战的儿子就能班师回朝了。
有云家在,这场战争一定是胜利的。
可到时候,无疑又会给云家增添无上荣光和百姓信仰。
前两年他就接收到密报,由云家镇守的边境,那里的百姓只识云家军和德远军,不知他这个礼朝天子。
而今,礼朝的疆土上,更是有那么多百姓信仰爱戴云家。
这些只是想想,便令他这个天子如鲠在喉,食难下咽。
随即容晔又想到和南夷那边合作的计划,心中压抑的情绪松了些许。
若那件事能成,此生心腹大患便可彻底摘除了。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一袭红衣倾城倾国,绝代风华,微微上挑的凤眸中永远都是对他这个皇帝的无波无澜。
凤清瓷!
一想到这个疯女人,容晔眼中尽是复杂。
若是真动了手,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会恨他的吧。
将来她那双潋滟凤目中充满了对他的刻骨恨意……
容晔心头一涩,莫名的难受极了。
他极力压抑着那股陌生又复杂的情绪,不住的告诉自己,他是大礼的帝王,任何人任何家族都不能越过他!
卧榻之侧,且容他人酣睡!
“皇上!大事不好了!”
殿外苏忠培小跑着进来。
“什么?可是鸢儿有什么不好?”
容晔心中一紧,慌忙从龙椅上站起来。
虽然之前他听见鸢儿那么多疯狂的心声,可她到底是儿时救自己的人,也是他爱着宠着疼着这么多年的人儿。
一听见大事不好,还是会习惯性的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
因为在容晔看来,明语鸢善良纯洁,这几年没有他的暗中保护,她早就折在这吃人又藏污纳垢的后宫了。
“不是不是,慕娘娘好着呢。”苏忠培急忙道。
“那是发生了何事?你这狗奴才吞吞吐吐的,一次性给朕说个清楚。”
“皇上,奴才知错,奴才这就说,是凤贵妃娘娘出了事。”
苏忠培朝他磕了一个头,接着道。
“哦?贵妃出了何事?”容晔一听,瞬间来了兴趣,“这倒是稀奇了,贵妃一向霸道,在宫中也没人敢欺负她,你仔细说说,她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