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思科：“你从哪打的？”
“厕所。”
“……”狄思科心，“你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啊？怎么总往厕所跑？”
钱运旺面上一红，讪讪：“就是凑巧被到了，嘿嘿。”
“没事少打，回去好好工作吧。”
他这边刚把人打发了，曾厂长就出现在办室门口，敲了敲门说：“走吧，狄厂长，王副市长有请！”
狄思科讶然：“也要去吗？”
“嗯，要求一把手一起出席。”曾厂长瞄一眼手表说，“要求五点之前报到，咱们尽快出发吧。”
两人没敢耽搁，提上包就匆匆赶往市里。
他们以往来市里，能在秘书室有个座儿就算是优等待遇了。
喝茶看报什么的，根本不要想。
今天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副市长的秘书竟然特给他们安排了一间会议室！
大家可以坐在这里边喝茶边等。
但是，马上就要面见领导，以防尿急出洋相，谁也没动面前那杯茶。
领导不在，大家倒是聊开了。
会议室里来了七八家企业，既有日厂这的工厂，也有商贸司和百货商店。
这些企业的一把手都是被领导临时喊来的，谁也不被点的原。
不过，有那反应快的人，就低声提醒：“咱们这些企业有一个共同点。”
“？”
那人指了指曾浩田和狄思科的方向，“咱们都是经营日的，你们想想最近市里的大事！”
哦，明白了。
四洋妆品司嘛。
这算是最近的大新闻了。
去年年底，四洋的职工跑来市政府闹了好几次，想让市里出面阻止企业领导把司卖给外商。
可是，在他们来政府讨说法之前，这份购合同实已经签好了。
外商还交了一大笔金。
四洋司是市属国营单位，虽然经理是法人代表，但这项购案没有经过市里批准，市里不承认这份合同的合法性。
要想合作可以，那得光明正大地谈，绕过市里偷偷摸摸签合同算怎么回事？
这年头撕毁合同的事屡见不鲜，外商本就心思不纯，只要把金退回去也就没什么事了。
然而，就在市里敦促四洋退款时，外商的这笔金却不翼而飞了！
有人说这笔钱被领导层私吞了，还有人说是被会计挪用去炒股炒没了，会计还此跳了楼。
官方暂时没有明确说法。
狄思科觉得四洋司的领导，不至于傻到明目张胆贪污款还不跑，问题八成出在会计身上。
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就是，上千万的金没了！
四洋要想解决这个麻烦，要么拿出上千万还给外商，要么继续之前的合作，把司卖给人家。
四洋若是能拿出上千万，也就不至于走到卖司这一步了。
所以，这事最终还得市里出面解决。
曾浩田和狄思科心里有了数，在办室里了王副市长介绍的情况后，就没露出多少惊讶表情。
王副市长说：“你们北方日厂最近一年的生产销售情况不错，说你们还打算新建厂房了，那新的生产线上应该需要不少熟手工人吧？”
狄思科心想，看来市里也不想赔那近千万的金，打算把四洋妆品司卖给外商了。
曾浩田一脸为难：“领导，们厂今年在调整产品结构，有些销售情况不佳的产品就让它停产了。盖新厂房实主要是为了安置那些停产车间的工人，即便如此，还有不少闲置劳动呢。”
这类推托之词王副市长已经了一下午，他笑了笑说：“市里的困难，你们应该已经清楚了，北方日厂是日大户，需要的人手多。正好也有拓展业务的需求，希望你们能尽量为市里安排一部分就业困难的下岗职工。”
狄思科与曾厂长对视一眼，接说：“领导，们厂也希望能帮市里解决眼下的困难，甚至可以接手四洋司的一部分生产设备。”
王副市长面露满，欣慰地点点头。
不待他发表见，狄思科又继续：“但是，您是的，们日厂经历过三个厂的合重组，厂区里一直挨挨挤挤，十分紧凑，早就没有空余的地方了。要想接手四洋的设备和职工，没有地皮新建厂房肯是不成的。”
市里收了外商购买地皮的一大笔钱，怎么着也得在郊区给日厂划一块两倍大的地皮才说得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