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碰上星期天下午可以外出的时间。
喻淮这小子,一下课就没了人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白妃妃正准备去洗手间,霍珊叫住了她。
“妃哥,今天不出去扫荡一番吃的了?”霍珊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放光。
要知道,一周7天,也就星期天下午有这小半天的时间,不出去搓一顿,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在学校吃了6天半饭菜的胃啊。
按照她们平时的习惯,肯定是要从学校门口的小吃摊一路吃到尽头,然后又从小吃摊尽头吃回学校门口,刚好来回吃个遍,才算完成了指标。
“不去了,我就在教室看书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
“好像。。。没有。”
“好吧。”霍珊站起身来,正准备往教室外面走,白妃妃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了她。
“珊。要是校门口有个卖麦芽糖的老爷爷,帮我买点吧。回来给你钱。”白妃妃对于星期天在学校门口摆摊卖麦芽糖的老爷爷印象实在是很深刻,人家从来不吆喝,只是静静地坐在用扁担垫着的地上,看着学生们你来我往的。
虽然她不爱吃甜的,但是每次都会买上几块钱。以前都不知道给谁吃,现在刚好有个爱吃糖的小朋友在,刚好可以给他吃了。
“知道了,妃哥。待会见。”霍珊跟她打完招呼,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
等到白妃妃上完洗手间回来,偌大的教室里面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平时吵吵闹闹的教室这会儿特别的安静。
等到她坐下,却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张纸条。纸条是卷起来了的,用双面胶粘在了她的课桌上面。
刚刚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这张纸条都是没有的,很显然是她去洗手间这段时间才放的。前后不到3分钟。
她四下看了看走廊,到处都没有人,那这个纸条,是谁放的?
狐疑之际,白妃妃还是打开了那张纸条。
娟秀工整的字迹写着:白妃妃同学,晚上6点邀请你到一中学校门口萌萌的店一聚。落款人只画了一个____,然后就没有了。
难道是喻淮?搞什么鬼?当面跟我说不行吗?
或许是直男开窍了,想给我一个惊喜呢?
想到这,白妃妃心里一下就放松了许多。
看这纸条的字迹,跟喻淮的字还是很像的,估计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这臭小子,想约我就直接说嘛。还搞什么纸条传信,不过这套路,我还挺喜欢,氛围感拉满。
——
晚上五点五十五分,白妃妃如约而至。她一向很守时,按照她的习惯,每次她都会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几分钟,也不愿意掐着时间到或者晚几分钟到,那样感觉不太好。
冬天还没有过完,还没到六点呢,天就开始慢慢黑起来了。好在今天没有刮风,还不算太冷。
女孩本来想起萌萌的店里面坐着,奈何店太小,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她只能站在店外面等候着。
这个男士,还约会呢,位子都没有了,约个锤子。
还是说这里只是临时的集合点,他会带她去别的地方?
都有可能,等人来了再说吧。
少女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一看时间,刚好六点整了。
“白妃妃,好久不见。”一个冰冷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她怔了一下,木然的转过身。
戴着黑色的棒球帽,穿着黑色卫衣的竺杰,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她。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无名的阴狠劲。
“你来干什么?”白妃妃语气也是冷冷的,自从上次她就下了决心,要勇敢地面对自己内心最深的恐惧。
“哟,这才多久不见,你都不害怕我了?想起你那次见到我,可是吓得双腿都打起了哆嗦的人。”
“麻烦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了?重生之前,你可是我老婆,我可是你的老公。”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说老公老婆在一起会怎么样呢?”竺杰表情一脸的奸佞和恶心,他顿了一下,随后缓缓地说道:“跟我去开房吧。”
“你做梦!”白妃妃顿时拳头紧握,真要打架,那来就是,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害怕了。
“看看你,你都嫌弃起你的老公来了。”竺杰脸色有些复杂,“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之前是我不好,现在我不是在慢慢改好吗?”
“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的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看看你这,多么的绝情。啧啧。”竺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一张红色的纸币出来。
眼尖的白妃妃一眼就看出来,那是10万的印尼币,是她重生之前送给他的礼物。
当时她的父亲从外国淘金回来,特意带给她做纪念的。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在一起没多久,她把唯一的一张纪念币送给了他。
当时送给他的时候,她还特意强调过这个纸币代表的意义:代表她跟她爸爸的关系正式破冰了,隔阂消除了。
“所以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竺杰的语气里满满的无所谓。他把纸币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红色的纸币轻飘飘的飘在了地上面。
白妃妃下意识的想弯腰去捡。竺杰却用他脚上的休闲鞋一脚踩住了那张纸币,并用力的在地上摩擦起来。
“不要!还给我!”一时间,她只感觉此时正在地上被践踏和正在被摩擦的,是她曾经已经千疮百孔的那颗心。
她蹲在地上,近乎疯狂的,使劲全身的力气扳开那只罪恶的脚,看到那张纸币已然被擦得破了洞,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重生之前,由于父亲从小重男轻女,加上后面母亲的去世,缺乏关爱的她一直很叛逆,不听话,不好好学习,跟着社会上的男的一起混,最终草草的嫁了一个家暴又近乎变态的男人。
有的人的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则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