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他的家,也是他最不想待的城市,那些曾经伤害他母亲的人,正安然无恙地坐在高位享受生活。
最难受的是,他还要跟他们同处一室,对那些人微笑以对。
“嗯,没关系,到时候我回来就跟你说,那你还会每天给我打电话吗?”
苏冉初直觉事情不简单,如果是小事他根本不会告诉自己,更不会改变行程。
陆言深不会放过给苏冉初撑腰的机会,甚至有可能在报仇的时候加一笔在对方身上。
“嗯,尽量,有时间我都给你打。”
陆言深心里没底,即将要进行的任务复杂程度有些难以保证,稍有不慎他都可能折在里面。
“好啦,没事,这点小事我能解决,都是瓮中的鳖了,你还怕她跑掉不成。”
苏小乐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担心,现在她有多幸福,接下来失去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嗯,知道了,你小心点,别逞强。”陆言深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苏冉初。
两人挂了电话,苏冉初一回头就看到夏玫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她脸色一红,忙走过去继续对账本,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回来。
夏玫看着苏冉初小女人的姿态,内心高兴不已,摸到手上的链子,自己也有些坚定。
苏冉初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夏玫的异样。
陆老来到陆言深房间的时候,他正看着窗外的蔷薇花发呆。
那颗还是苏冉初不久前买回来种的,搭成了一个孔门,她当时说期待夏天的时候能够看到它花开的样子。
“说说什么事?”
陆老走到他身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陆言深合了一下眼睛,又看向地板,缓缓把事情和陆老说了一遍。
陆老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明白陆言深心里的苦。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有些错,是他们的立场使然,你要明白。”
陆老的轻声地说着,脸色也沉重了起来。
陆母当年本来可以脱罪的,因为某些人的利益关系,一刀切就给牵连了,陆老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内心就自责不已。
他们陆家从来都不站队,但是却被逼着让他们选择,最后因为抵抗才被针对。
“你要怪就怪我吧,当初是我做的选择,我做不到让陆家毁在我手上。”
陆老说完半佝偻着背走了出去,他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但是对陆母他难辞其咎。
陆父在前厅等了许久,陆老才出来见他。
他急切地站起来,想要知道陆言深的情况。
“回来做什么,这个家不欢迎你。”
陆老手持鞭子出来,越过陆父直接往祠堂走去。
“父亲,这是领导坚持的事,我也没想到他如此执着。”
陆父跟在陆老身后解释了一句,但是前面的老人完全不理他。
他叹了一口气,跟着陆父前往祠堂,身后的副将看着有些心惊。
陆父已经是四十多的年纪了,作为司令还要接受责罚,说出来估计没人相信吧。
他跟着几人到了祠堂,陆父和陆父在祖宗牌位前跪下。
“犬子不孝,今天我代列祖列宗行刑。”
说着把鞭子举过头顶,磕了三个头。
陆父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声,默默地接受。
副将看着陆父受刑,心里酸意难平,对陆家的家规也没法认同。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个绊脚石,列祖列宗都看不得。”
陆老一边打一边说,陆父听着无言以对。
陆言深这次的任务相当惊险,陆老一听就已经有了底。
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把人推上去,他心里不气是假的,而且那些人的品性他一清二楚。
陆言深在那些人下面做事,绝对会有绊脚石。
“国仇大于家仇,这个我认。”
陆老说着又打了一鞭,连副官都觉得陆老的气有些莫名其妙。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几个鞭子下来陆父也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