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主人正是云景轩。
话说晚间云景轩被拒之门外后,回到房间心绪复杂的他本是毫无睡意,只因他今日匆匆出宫除了要接回二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做。
那就是与红衣相认。
当日落枫山游玩时,一是顾及着人多,二是唯恐起兵有变数,因此,云景轩并未坦诚幼时无垢雪山相识之事。
今日匆匆赶来本是想坦诚身份,顺带也表明自己的心意,可谁知一进院子就吃了闭门羹。
回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并非不累,相反,这几日忙着处理政事他睡得极少,如今该是困乏至极。
可因为心里藏着事,怎么都睡不着。
一时想着若红衣知晓自己就是景轩,该是何种反应?
一时又想红衣是否仍会气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
一时又在想自己表明心意后她会是哪种反应?欣喜还是其他?
心绪纷杂,时不时就有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长这么大,云景轩是第一次如此兴奋又纠结。
兴奋是因为心心念念十年的人终于来到了他身边,纠结则是因为自己这些时日对她的防备和冷漠态度,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红衣才能消气原谅他。
就这么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云景轩才渐渐有了些睡意,刚迷迷糊糊间,却猛然察觉房间里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他顿时警觉,正想起身探个究竟,一股药香却扑面而来,砰的一声闷响,云景轩重新跌回被褥里,顷刻便睡得不省人事。
苏清欢站在床边,默默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欲走,眼角余光却被枕边的簪子吸引,那是——
她的琉璃宫铃簪。
罢了,终究是她利用了他许多,这东西权当是给他的补偿吧。
反正那些暗子从现身人前起,便已经注定了被舍弃的结局,如今找个靠谱些的新主接手,已是她这个旧主最后的仁慈。
将那簪子放在他手中,苏清欢很快消失在房间里,下一瞬,她便又出现在隔壁云景安的床前。
小孩睡相比之他的兄长着实有些差,四仰八叉,嘴角还有可疑的口水流淌,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苏清欢含笑坐到床边,指尖在云景安鼻尖轻轻一弹,药粉顺着呼吸进入身体,不多时,小孩便睡得更沉了几分,打雷都吵不醒的那种。
将人往里面挪了挪,借着窗外月光,苏清欢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铺在床上,开始着手给云景安解毒。
另一边——
临安城,一处民宅里,尹墨月看着面前讨价还价的女人,耐心逐渐告罄,他一把锁住对方的喉咙,眼底满是阴戾弑杀。
“你当本宫是泥捏的,任你一再利用没脾气的么?”
“不、不敢。最后一次,只、只要宫主带我们出城,我便告知你那人的下落。”
被人掐着脖子的阮琉音,断断续续好容易才将话说完,眼底满是祈求与真诚。
就在尹墨月犹豫该不该再信她一次时,一红衣少年风风火火从外面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