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寒光城。
“凌王殿下星夜兼程一路辛苦,家父已在城主府备下酒宴为您庆功,特命小子在此恭迎。\"
“你是?”
“寒光城主之子冷凝秋。”
夜凌汐点点头:“带路。”
“凌王殿下,请——”
北地苦寒,如今虽才六月中旬,但这寒光城却冷风瑟瑟冰寒入骨,百姓出入皆是穿着棉衣厚袄,北冥与南霖四季如春的天气截然相反,往往是常年冰封。
环境恶劣,许多作物和菜蔬难以生长,好在牲畜倒是能活,久而久之,此地百姓便习惯了食肉而生以酒取暖。
或许,这也是北冥百姓总比他国人更加强壮的原因。
寒光城是进入北冥的第一座城池,建筑风格颇为原始,房屋多为石头搭建,有种自然粗犷之美。
自数百年前起,这里便世代由冷家镇守,如今的城主正是冷家第二十一代家主——冷挚。
此刻,城主府。
冷挚举杯对上首风华无双的男子道:“这一杯臣敬太子殿下,亏得殿下神机妙算,才让北冥多了鬼斧这员猛将。有他造的神兵利器在,日后攻打南国何愁不胜。”
“没错。”
对面,夜凌汐扬声附和,丝毫不觉得冷挚将带回鬼斧的功劳全算在夜流华身上有什么错。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
“皇兄如何知晓鬼斧仍在皇宫?”
说实话,当时张贺找上夜凌汐说能助他得到鬼斧时,他是压根儿不信的。
可想到皇兄离开前,那意味深长的“三日后寒光城见”他便决心试上一试,谁知竟然真的成了。
“他在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王牌在手。”
“王牌?”
“琉璃宫主,苏清欢。”
“她?怎么可能?这个女人与云景轩交好,临安时曾多次与我们作对,即便这次出手帮了我们,但她心思狡诈不可不防。皇兄不能轻信于她。”
“谈何信与不信,本就是一场交易罢了。不过经此一役,孤对她倒是越发感兴趣了些。”
夜流华犹记得,那次与她在城外树林初次交锋时,她那句言辞凿凿的“本宫可助你将那人安然带离南境”,本以为是句玩笑,却不想她真的做到了。
不是不清楚她对自己不怀好意,可那又怎么样,毕竟他对她也不遑多让。
这样有趣的妙人儿,只适合待在他的身边,云景轩休想染指。
想到这里,夜流华突然问道:“临安城如今什么情况?”
“探子来报,云景轩近日动作频频,似乎在准备对皇宫发难。”
“哦,忍了十年也是难得,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夜流华慵懒的靠在椅中,修长的食指轻轻敲击着酒杯,正想着是否凑个热闹,给云景轩再添添堵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京中急报,请太子殿下亲启。”
闲影上前接过信件,躬身递给夜流华,他一目十行眼神却是越看越沉,最后将信丢进火盆烧尽。
“父皇身体有恙,命我等速回。今夜多谢城主款待,明日一早,回宫。”
说罢,夜流华将杯中酒水饮尽,直接甩袖离席。
不消片刻,厅中便只剩下冷家父子,两人相视一眼,很快也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