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就不用东拉西扯了，直接说来意吧。”杨成单刀直入，道。
张全笑了笑，说道：“听闻大当家抢的梁家的鄢山铁场产出的精铁比之闽铁亦不差，对此，我梁家颇感兴趣，愿和大当家合作。”
“哦，怎么个合作法？我卖铁，你买铁？”
杨成笑道，好像颇感兴趣似的。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张全摇头道，“我先说一个你们还不知道的消息吧。”
“愿闻其详。”杨成双手抱胸，说道。
“昨天，山西巡抚给汾州卫下了剿匪公文，至于剿的哪个匪，不用我明说了吧。”张全似笑非笑地道。
“既然是张掌柜带来的消息，那剿的自然是我龙王岭了。”
杨成脸色平静地回了一句。
实则心中暗暗震惊，没想到梁家这么大手笔，竟然略过了平阳府，从山西巡抚处着手。
来的还不是平阳卫，而是跨府而来汾州卫。
这山西地界，也就只有山西巡抚能做到跨府调兵了。
见杨成脸色平静，张全反倒是愣住了。
哪有土匪听到官府剿匪仿佛跟自己无关一样，不应该是脸色大变，慌里慌张的吗？
回过神，张全道：“大当家的要是有意合作，我梁家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不知道梁家如何帮？”
杨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继续虚与委蛇。
“大当家应该听过我们梁家吧？”张全问道。
杨成点头，奉承道：“听说梁家在宣府大同一带很有实力。”
张全道：“梁家的关系虽然大多在大同和宣府，但在太原还是能说的上一些话的。”
杨成玩味地道：“条件呢？”
“很简单。”张全说道，“鄢山铁场五成的份额，加上高炉炼铁技术。只要大当家答应这两个条件，我梁家马上发动关系，帮大当家渡过这个难关。”
张全终于是图穷匕见，露出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李铁一脸的铁青，怒瞪着张全。
“如果没有我梁家，龙王岭上的各位都将人头不保，鄢山铁场也会落入他人之手。”张全笑着说道。
李铁怒火中烧，还待开口，看到杨成朝他摆手，才压住怒火没有说话。
杨成说道：“公文已经发出了，难道你们还能让山西巡抚把公文给收回去？”
“那当然不行。”
“你们能让汾州卫指挥使顶住山西巡抚的压力，不派兵剿匪？”
“也不能。”
杨成大怒道：“这不行，那不能，你们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张全不慌不忙地道：“但我梁家可以找到汾州卫要的人头，再加上一些银子打点，汾州卫自然就会回去。”
杨成一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梁家是要杀良来冒充他们的人头。
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在关内，梁家还没有这么大胆。
毕竟，梁家只是商人，关系也是用银子维持的，自家没有真正官面上的大佬。
要是在关内屠村来凑人头，梁家就离死不远了。
那他的人头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