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叫监视?”萧墨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看着微卫若兰老神在在,“杨柔最近在学画画,朕想着没啥让她画的,就让她跟着你画,你放心,等她学好了,我就让她回到皇后娘娘身边。”
卫若兰知道,陛下与皇后娘娘,不出意外的话,又要起幺蛾子了。
“所以呢?”卫若兰看着画像,一开始画的一般般,后面越来越像,最后一幅图,已能看得清楚是他与苏二月平日相处的画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两人。
“你看画像上,苏二月给你擦脸上汗水,给你磨墨,还给你煮夜宵吃,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将你放心里了……”陛下说到后来,声音没了。
卫若兰与杨柔抬头看,就发现陛下眼眶泛红,有些委屈,“皇后很少这样对待朕,都是朕这样对待她,呜呜……”
自从登基后,陛下好像越来越爱哭了,虽然……之前就很爱哭。
卫若兰有一点无语,“陛下,娘娘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自己好好算算,不说别的,就说在战场上一个一个接着生娃,这一点你就得一辈子记着她,她是一个极好的女子,世间少有……”
他说到后来,声音变得怨气激动,萧墨对他侧目而视,眼神变得冷了,卫若兰后知后觉,一下子停止了话语。
他自知多说了话,忙抱拳,“微臣与苏二月成亲的事,不劳陛下担心,微臣已派人去她老家提亲,等她父母亲哥哥上来,我们便成亲,微臣告退。”
他走得有一点急,红色官服风华万千,高挑背影匆匆离开,
萧墨沉沉看着他,又冷冷看向杨柔,“今日的事,不许叫璃儿知道。”
杨柔一抖,后背起了汗水,忙跪下行礼,“是,陛下,属下知道。”
“嗯,下去。”萧墨闭了闭眼,这么些年,这么些年啊。
杨柔转身下去了,萧墨好久才回去飞霜殿。
这几日,段璃时不时陪着三个孩子睡在飞羽阁,他总不能日日过去,只好偶尔自己睡在飞霜殿,这让他感到难熬,且心情愈发暴躁。
“你都不爱我了。”段璃正在午睡,萧墨回到殿里失魂落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段璃心里委屈极了。
“早知道生什么孩子啊?”他又说了一句,委屈巴巴握着段璃手,“我想打一个大笼子,将你囚禁在我的宫里,这样我就可以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段璃睡醒,本来心情很好,结果就听到某人疯言疯语,瞬间下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装死不想醒了。
结果……
“唉,好像深深入进去抱你,叫你咬着我肩膀发不出声音,推难耐圈住我腰,阿璃,阿璃,我好想跟你睡觉。”
段璃:……
段璃觉得自己有一点扛不住了,奈何萧墨还真打算做什么,窸窸窣窣声音传来,一会儿过去,段璃能明显感觉萧墨上床了,且还握着她的手伸向他的……
段璃欲哭无泪,心头不停大骂萧墨,正要睁眼,就被萧墨狠狠吻住了,到了这地步,段璃不得不睁开双眼,瞪了萧墨一眼,想骂人,却被他吸着舌头动不了。
无法了,只能任由他折腾。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
段璃浑身无力躺着,手里还抱着萧墨,萧墨睡着了,神态很乖巧,段璃手一下一下抚摸他凌厉眉眼,眼里充满了温柔,“萧墨,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开心呢?我好担心你啊你知道吗?你要怎么才能开心呢?只要你开心,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在段璃看不到的时候,萧墨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自薛师死后,太皇太后又不想见他,导致萧墨一直不太正常,段璃知道,尽量宠着他,顺着他,可他还是常常疯言疯语,叫她担心。
“萧墨,萧墨……”段璃俯下身,用自己的脸一下一下蹭着他脸,“我好爱你的,只爱你,你明白吗?”
这日晚上,三个孩子自己睡在飞羽阁,萧琮又要照顾三只小狸奴,又要照顾两个弟弟,累得呼呼大睡,两个弟弟也很乖,就这样睡着了。
这是第二日萧墨去上朝,段璃来看他们发现的。
她特意找来萧琮,与他说明基本情况,父皇这阵子很忙很忙,她想陪着他,萧翎萧玄就要拜托他照顾了。
她想培养他们兄弟三个的感情,让他们信服萧琮,不要起额外的心思,让萧琮带大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萧琮满口答应,只说等父皇好一点不忙了,他们在一家人一起睡觉。
段璃同意了,摸了摸他脸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娘亲的乖孩子,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子。”她从不吝啬夸奖萧琮,只为了让萧琮开心快乐的成长,而不是像她一样,要有如此不幸的人生。
这日后,便是萧琮照顾两个弟弟,而两个弟弟跟他一起帮小红照顾三只小狸奴。
除了上朝的时间,段璃日日陪在萧墨身边,就这样,度过了重阳节,段璃肚子里第四个孩子要生了。
他整整比萧玄小三岁,比萧琮小七岁,比萧翎小五岁,取名为萧乾。
生孩子那日萧墨正在上早朝,听到消息立刻赶来飞霜殿。
彼时段璃差点痛死了,萧墨陪在她身边不停给她擦眼泪,擦汗水,自己也不停落泪,本来是不让他进来的,是他抢了袁庭的长刀,威胁所有人才进来的。
太皇太后知道后,没办法,来找他要将他赶出去,他也不管,死活要陪在段璃身边,段璃可怜的叫,他哭得更凶。
卫若兰范仕风等人全部守在大殿上,卫若兰面色如常,手一下一下在袖子里握紧,一旁谢元朗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转。
熊禄烦躁得要死,一把抓着他衣袖,“侍郎大人,求你不要再走了,让我心里慌。”
谢元朗不说话,扯掉他手,走出大殿在殿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卫若兰一抬头就看到这一幕,心头微微一动,走出来。
“侍郎大人很担心?”卫若兰问。
“一国之母正在生下小皇子,身为臣子的我当然担心,再说,即使只说身为朋友的关系,我也很担心。”谢元朗幽幽看了眼卫若兰。
卫若兰脸色为温和,看向飞霜殿,“是啊,不管身为臣子还是朋友,都很担心她的安危。”
“听说陛下一直陪在她身边,陛下真是一个好相公。”谢元朗低下头,握紧手,想起十年前那些被陛下扔在草地里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