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进皇宫与陛下死亡
队伍严阵以待,段璃与萧墨骑着马一步一步远离,一步一步倒退,来到后方停下马儿,段璃心头已如跗骨之蛆,缠进她骨血,叫她不得解脱。
转头看着萧墨,段璃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通红,眼泪一颗一颗滚落脸颊,“我杀了她。”
“我知道。”这个模样的段璃,太脆弱了,太无助,萧墨不敢靠近她,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不敢。
“我杀了你母亲。”段璃眼睛看着萧墨,好像在透过萧墨眼睛看向自己的上一世,“我不是故意的萧墨。”
“我知道。”萧墨跳下马背,小心翼翼看着段璃,“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母亲一心求死。”
“可是……”段璃突然加大声音,声音又戛然而止,看着萧墨眼里充满了委屈,疼痛,“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骑在马背上,却像陷在淤泥里,萧墨站在地上,却像骑在高头大马上。
“母亲不让我说,你那时怀有身孕,我不敢跟你说。”萧墨伸手,趁段璃不备一把将她抱下拢在怀里,死死抱得很紧。
“阿璃,怪我,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萧墨怕段璃出意外,一丁点意外,他都承担不起,他怕极了。
“不是你的错!”段璃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萧墨推开,又哭又笑,“我们,谁也没错。”脸上笑容全部消失,眼里空洞而痛苦,段璃总算尝到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有多爱他的母亲,可是她,杀了他母亲。
突然,一起都解释得通了。
突如其来的冷酷,仇恨一样的目光,一口咬定死也不爱她,一切都有了缘由。
“我先走了。”段璃转身就要走,辛念跌跌撞撞,狼狈万分跑到她面前,一下子跪在她面前,递给她一封信,“姨母让我给您的信。”
段璃伸手接过,打开。
孩子,春祺夏安
我知道,我这么做实属为难于你,与你出难题,可我没法子了。
墨儿一生悲苦,何曾有过开心快乐的日子?
也只有遇到你,他才算是个人了。
你就当帮帮我们母子。
我不想死在他属下的手里,这会让他失去一个忠诚的属下,我不能自我了结,我怕我死后见不到他的父亲。
我求你,了结我这不值当的生命。
我知道我在为难你,为你们增加麻烦,可我,没法子了。
我这一生,偷生到此,不值当的生命早该结束了,死在你手里,是我的幸运,是墨儿的幸运。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内疚,你记住,你在帮我。
我该死在墨儿手里的,可我到底自私,想着你与他一体,死在你手里或许更好些,至少对墨儿来说是这般。
孩子,我对不起你。
……
段璃满眼萧索空洞看着辛念,将信递给辛念,迅速对辛念打了一个眼色,辛念立刻起身,趁萧墨不注意点了萧墨穴道。
萧墨脸色一变,双手握拳贯起内力,要冲破穴道,“你们要干什么?!辛念,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他见辛念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像个木偶,又看向翻身上马的段璃,“璃儿,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璃儿!!”
段璃不管他,驾驶着马儿狂奔向前,一路狂奔到城门前,队伍最前面,与卫若兰范仕风站在一起。
段璃满眼泪水,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袖箭,瞄准了城墙上被人挂着一身红衣的薛师。
趁所有人不备,立刻将袖箭放了出去。
袖箭像一枚针,在空中谁也砍不到,直直飞向城墙上的薛师,萧启看到了,立刻让人拉起薛师,段璃又哭又笑,连续射出好几支袖箭。
最后一支箭矢很准,在萧墨骑着马儿狂奔而来的时候,“噗”一声刺入薛师瘦弱的胸口。
薛师“哇”的吐出血,满脸微笑看着段璃方向,像一只火红的蝴蝶,从城墙上缓缓坠落,萧墨像一道利箭飞过去,卫若兰范仕风立刻让人掩护。
萧墨一个飞跃而起,接住缓缓降落的薛师,立刻用内力给薛师疗伤,薛师看着自己的儿子,想伸手触摸他的脸,却发现自己已做不到。
“对不起,你不要怪阿璃,是我,是我求她杀了我,是我。”薛师口里源源不断涌出血,衣领全被血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