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璃内心比谁都清楚,这些话苍白且无用,可除了说这些话,他们又能做什么?
她清楚,萧墨自然也清楚。
这晚萧墨没有离开,他待在段璃房间里,一步没有离开,
段璃很累,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萧墨就在床边守着她,感觉她做噩梦,就伸手紧紧握住她手。
这一觉段璃睡得还算好,醒来萧墨已在院子里练长枪。
她汲取上次教训,穿上衣裳站在窗边,看萧墨长枪耍的虎虎生风背影,萧墨一回头就看到她这般,没有停下,练完了一整套才将长枪丢给杨齐,朝段璃走过来。
经过一夜,段璃明显感觉到他情绪发生了变化。
好像,从不可控变成了可控。
从对自己没有把握,到,对自己有了把握。
段璃露出个笑,知道他将这件事放下了,松了一口气。
任何人都可以陷入悲伤陷入难过中无法自拔,偏偏萧墨不可以,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如果连他都这般,那一群人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阿璃在笑什么?”萧墨不解,虽他一夜没睡,眼底下一片漆黑,但双眼明亮,精神极好。
段璃勾起嘴角,“腊八节要到了,不知道军中有没有人会煮腊八粥?对了,下午你有事吗?”
“还真有事。”萧墨想了想,“你先跟我说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对比看看怎么安排?”
“你不应该全部听我的吗?”段璃忍不住笑。
萧墨认真想了想,“确实应该全部听你,你先说。”
“我想去看看沈黎。”段璃笑容落下,“这次沈黎与熊禄安排非常及时,避免我们落下更大悲剧,你不想去安慰她吗?”
“你去吧,你代表我的所有意思,沈黎会明白的。”萧墨想了想,又说:“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嗯。”段璃点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各自去洗漱,洗漱完吃了早饭,才一起去找了沈黎。
沈黎房间清清冷冷,炭火没有点,窗户也大开着,屋子里面与外边温度没有任何区别,同样的冷。
段璃紧紧抱着手炉,与萧墨对视了一眼。
沈黎不在。
两人想到书院的事,忙朝她们上课的地方走去,果然,沈黎穿着一身不算厚的衣裳,正在给女子们上课。
她眼眶红肿,神色憔悴,声音却很洪亮清脆,叫人听了十分有精神。
女子们认认真真听她讲课,眼神整个落在她身上,对他们两人的靠近,毫无察觉。
直到半个时辰结束,大家可以休息一会儿,沈黎才注意到两人来到了她们屋子外边。
不少女子看着萧墨愣住了,而后看到萧墨身旁的段璃,忙把目光收回去,微微脸红,很是不好意思。
沈黎出了屋子,来到两人身边,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对方意思,走了不少距离,避开上课的屋子,沈黎才对萧墨抱拳行礼,“见过王爷。”
“嗯。”萧墨应了一声,看着段璃,“她有事找你,我去那边,你们谈。”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沈黎说,索性就避开了。
萧墨一走,此处便只有她们两人。
段璃张了张嘴,来的路上很多话压在喉咙里,此刻却一句吐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良久,才说:“大家精神都不好,你跟我又很近,来看看你。”
“多谢段姑娘,能被你牵挂我很开心。”沈黎疏离又客气的说着,走到一旁石凳子上坐下。
段璃坐在她对面,“我这几日手掌受伤严重,没把注意力放外面事上,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说吗?”
段璃没话找话说,对自己也有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