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璃看向萧墨，眼神不再清澈碎亮，变得空洞，麻木，沉痛。
“段璃？为什么？”萧墨不死心，继续问她。
“我喜欢游走天下，你不让我走，我不想成亲，你千方百计设计我，就连和离，我也费了很大的劲，萧墨，在我这儿你一直很强很强，你用不着我担忧，我担忧你，那是嘲讽我自己。”
这些话很苦手，是段璃生生掩藏着真相，强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她心头的痛，怎么说得出来？
“原来如此。”萧墨冷下眼，不再看段璃，继续说：“王波在王刺史王荣等人的维护下，强行霸占邹家数百亩田地，蓄意谋杀邹玲父亲，邹玲哥哥，又玩弄强行羞辱伤害邹玲，死罪不可免。”
“王家这些年作恶多端，不出差错应要抄家，到时男丁流放，女子赶出王府，流落街头……”
萧墨说着王家这些人的下场，面无表情。
“王家落马之后，王家那些财产会落入谁的手里？”谁都知道王家富可敌国，这么大的油水，谁不想要？
段璃清楚，若不是陛下有意拿肥美的王家充盈国库，身为五皇子小舅子，王波杀几个人，根本无人在意。
“王波在江宁的部分，大半会落在顾斐与苏长空手里，而后八成到我口袋，至于京城？萧雲性子正直，必定全部归于国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说到这儿，萧墨冷冷笑了。
谁都知道王家大本营在京城，殊不知王波暗中勾结王荣，在江宁见不得光的产业亦不少，八成落到他的口袋，剩余两成，正好合了他们对王家财产在江宁的预估。
对这个结果，萧墨很满意。
段璃微微无奈，“王爷，你的秘密不用全部告诉我。”
“段璃？”计算了一下得到的银子大概数目，萧墨心情微微缓了下，对段璃没有方才的苦大仇深。
“什么？”段璃应了一声。
“你可以随时离开，但要帮我一个忙。”萧墨眼睛微微一沉。
段璃有些不可相信，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又不愿这样想他，“什么？”
萧墨坐过来段璃身边，将自己打算全部告诉她，段璃越脸色越差，到最后都泛白了。
“不行，这很麻烦。”待萧墨说完了，段璃立刻离他远远的。
“你不帮我，我不让你走，你知道我可以轻易做到。”萧墨冷笑，势在必得看着段璃。
“你威胁我。”段璃倒是没想到，他现在不用阴谋诡计了，而是摆在明面上了。
“商量。”萧墨语调沉沉纠正。
段璃怀疑地看着萧墨，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商量。
“你帮我做这些，你的嫁妆我原封不动替你存着，你想什么时候用都可以。”萧墨又开出一个令人心动的条件。
谁不爱钱呢？
段璃不太爱，但她也不是脱俗的人，她也不讨厌银子多……
“好。”段璃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萧墨凌厉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抬眸看着段璃又变了，“过几日随我进宫见皇祖母如何？”
段璃面露难色，萧墨又说：“罢了，以后再说。”
段璃松了一口气，萧墨看着她，段璃一抬眸就撞上他眼神，“你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