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璃:……
萧墨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回王府我亲自帮你按摩按摩,算作补偿。”
段璃立刻拉开与他的距离,萧墨也不生气,依然高兴。
这天,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很开心。
至于段璃?
人们不知道她开不开心。
去见皇后,段璃更加小心翼翼。
“王妃医术精湛,嫁给萧墨,简直如虎添翼啊。”皇后说着。
段璃心里打鼓,“回娘娘话,臣妾医术不济,难登大雅之堂,都是他们夸大其词,臣妾惭愧。”
“倒也不必惭愧,王妃小小女子能与王爷只身去江南赈济灾民,勇气可嘉,我大周女子多少比不上你呢。”皇后笑眯眯的。
“女子端庄大气如娘娘,方是大周女子典范,段璃医术平平,怕是一辈子也比不上娘娘一片衣角。”
段璃与皇后娘娘打着太极,眉眼纯澈碎亮,丝毫瞧不出其他心思。
见此,皇后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又与段璃说了几句,就让段璃离开了。
这一程,到这儿总算结束了。
段璃与萧墨乘坐马车回王府。
段璃累得小脸苍白,浑身疲倦,萧墨又因中毒之故,这会儿病恹恹的。
两人虚弱不已,撩开马车帘子的杨齐与冬儿都惊呆了,对成亲产生了一些些恐惧。
到王府,杨齐冬儿搀扶着两人下马车。
只不过,段璃可以回房休息一会儿,萧墨却要去招待客人……
段璃对此毫无同情心,在柳嬷嬷冬儿一众宫女陪同下,走到新房坐下就不动了。
杨齐熊禄在外边守着,以防变故发生。
这一天天不亮起床,一直忙碌到天黑,杨齐与熊禄也累了,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守着新房。
冬儿累得直接趴着睡着,柳嬷嬷看段璃揉着肚子,知道她定是饿了,让宫女陪着段璃,她去给段璃弄吃的。
宫女太多,且都看着她,段璃不舒服,就找借口出屋子呼吸一会儿。
院子里,熊禄揉揉酸痛胳膊,看着杨齐满脸庆幸。
“当日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为何在我面前说王爷解毒,王妃要离开的事,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想让我故意在王妃面前说话,好留下王妃?不是我说,你可真聪明,竟把我算计了。”
此话一出,段璃浑身一僵,手心酸麻一片,她不敢置信看向杨齐,熊禄,没想到是这样的。
她不敢说话,依然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我算什么聪明,跟王爷一比,我什么也不是,你以为医圣为什么要连夜赶路来江宁?杨桉还亲自去接?”
段璃手一颤,身子往后靠在假山上,制造出响动,惊扰了杨齐熊禄。
“谁!出来!”两人一起行动。
段璃惨白着脸,一步一步从假山后走出来,杨齐与熊禄看到她脸色一变,立刻跪在地上。
“王妃!求你不要告诉王爷。”两人吓得浑身发抖。
也想不通王妃不是在新房吗?为什么会来院子里,还听到了他们的话。
“不要求我,我就是个泥菩萨。”段璃低下头,眼泪汪在眼眶里,仿若被人抽了精气,虚弱一步一步艰难走向新房。
两人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抱着丢小命的决心,忙去找萧墨。
萧墨满脸苍白,急急忙忙病恹恹赶来新房时,段璃已收拾好了包袱。
他狠狠看着杨齐熊禄。
两人低下头,一句话不敢说。
萧墨收回目光,来到段璃身边,双手放在段璃柔弱肩膀上,强势又温柔地压着她坐下。
转身从一口箱子里拿出一块有些旧的红盖头,将之盖在段璃头上。
他又走回箱子那儿,拿出一柄玉如意,走向段璃,眼泪死死框在他眼眶里,不曾掉落。
“这是父王母妃用过的,代表着他们对我们最诚挚的祝福,段璃,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他拿起玉如意,挑开了段璃头上的盖头。
盖头一掀开,两人汪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藏不住,齐齐滑落脸庞。
段璃抬头看他,一双温柔眸子在烛光映照下碎亮澄澈,此刻里头藏满了痛。
“王爷,我们和离吧。”话音落,段璃眼泪掉得更凶,“我说过,若解开封印的毒依然是设计我,我绝不原谅。”
萧墨心口痛极了,眼泪不受他控制,一颗一颗滑落,狠狠握紧手里玉如意,竟是生生将一柄玉如意捏碎了。
“你休想。”他沉沉说着转身离开,才迈得一步身体一下子往前倒。
段璃脸色剧变,“萧墨!”上前一把抱着萧墨。
“唔……”萧墨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全撒在段璃衣裳上,俊脸瞬间惨白如金,头一歪昏死在段璃怀里,呼吸微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