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裸露雪白长腿,端着酒水果盘的女服务员排着队整齐走向包间。
队伍末尾俨然是一张朴素却惊艳的面庞,孟夕年身着同样暴露的制服,跟着队伍走进包间。
连续几天的跟踪让孟夕年摸清了岳枭的行动轨迹。
她借了宋深的摩托车,跨越半个城市来到这里,就为这一个机会。
这家不太正规的ktv藏着与地下酒吧相似的灰色地带,岳枭每次都在同一个点订同一个包间做同一件事。
包间的门缓缓关上。
昏暗中隐约看得见一个人影。本就光线不足的环境,他偏选了角落的位置坐着。
男人身材细瘦,面相显出几分尖嘴猴腮的模样。躲在黑暗里,面部棱角更是怪异。
“这些姑娘可都相当不错,算是照顾你老顾客了。”站在k歌屏幕前的胖男人举起话筒向角落里的男人喊。
男人抬了抬头,仅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好像没什么能入他眼。
这很好,他没认出她。
胖男人爽朗笑着:“姑娘们,还不去倒酒?”
闻言,端着盘子的服务员朝那处走去,姿态极尽妖娆,躬身放置酒水时更是将身体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孟夕年压制住狂跳的心脏,动作不急不缓地靠近男人,刚好在距离尤其近的时候,她撞上另一个女服务员,手上的酒水洒开。
分寸正好,没有丝毫破绽。
半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小腿流向脚踝,浸湿了红绳。
酒水与灯光熠熠生辉。
岳枭不由得看向少女的脚踝。
黑暗中的男人愣了一瞬,看着那双玉足久久没能移开目光。
“就她吧。”岳枭嗓音低沉地开了口。
孟夕年嘴角上扬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
这个男人,如她所料,一如既往。
胖男人继续引吭高歌几句,终于抬步叫上姑娘们离开,临门转了头,笑容不怀好意,“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客人吧。”
莺莺燕燕带着浓重的脂粉味离开封闭的环境,独留孟夕年和岳枭两人。
包间门还没关上,岳枭忽然站起身,“我去给你拿毛巾,这么漂亮的脚……可不能弄脏了。”
语气暧昧,别有所指。
孟夕年看到服务员还没走光,知道还不是适合“单独相处”的时候,便笑着点了点头。
刚好,趁鸟人去拿毛巾她还可以找点合手的工具,以备待会儿发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孟夕年往桌上扫一眼,首选还是玻璃酒瓶。
少女拿起酒瓶掂量了一下分量,脑海中一闪而过是那个男人头破血流的模样。
孟夕年,可要好好控制住自己啊。少女眸中阴沉却盛着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包间只留她一人,除却自动调换的背景音乐之外,空间沉寂。
岳枭还没有回来。
孟夕年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她神情一凛,径直出了包间。
眼神寻觅,走廊两头没有他的身影。
她向周围的服务员打听,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摇头,最终一个清洁工指了指门口。
“是那个穿着黑外套长得跟猴似的男人吧?走得急跟赶着投胎似的,还撞了我一下。”
隐约有歌声从别的包厢传出,孟夕年的思绪全然被吞没。
她想,那个男人一定是认出她来了,所以才会跑得这样快。
少女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她竟被记认。难道就因为这双脚么?
孟夕年握紧拳头,眸中倒映灯光,亦或许是火光。
岳枭,算你逃过一劫。
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去勒左手的红绳,雪白的皮肤被绳子绞成殷红。
这本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孤男寡女,不会有人打扰,亦没有摄像头……一下子全乱了。
摩托车驶向城市东边,速度快到风声撕裂,撕扯皮肤。
景物飞速向后倒退,少女盛满恨意的眸子被挡风玻璃遮掩。
她心有不甘,殊不知,另一场风波因此而酝酿,正在不远的将来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