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孟夕年告别陈黎,独自一人回家。
下着小雨,路有些潮湿,探进巷子的粉白花朵被雨水打得零落残破。
孟夕年伸手拽下一瓣,指尖揉搓出花的汁液。
一切就要迎来尾声,雨过就是天晴。
她一直期待的曙光,如她预料是在高考之后。恍惚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雨水滴落的声音湮没了脚步声,孟夕年与生俱来的戒备心被削弱。
“滴答,滴答。”
水花溅开。
少女只觉被人猛地往后拽了一下,紧接着是重物砸上后脑的疼痛。
疼痛只一瞬,心跳只一瞬。雨伞坠落在地,冰凉的雨水顺着少女脖颈流进衣服,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滴答,滴答。”
还在下雨。
后脑的疼痛令孟夕年神志有些不清晰,分不清是外界的噪音还是耳内的鸣响。就像醉酒醒来的恍惚。
她大口喘息,大量的氧气令她稍微能够思考。
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孟夕年尝试挣脱,却发现那绳子不是一般的牢靠。
从这里能听见水滴的声音,但不一定是雨声。很难感受到风,那么应该是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孟夕年沉默。
所以……呼救,没有人能听见。
“有人么?”她还是尝试性地喊了一声。
空荡荡。
巨大的摩擦声传来,是开门的声音。
孟夕年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正前方不远处传来讲话声。
“瞎担心,怎么可能跑掉。”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不屑地说,“对了那二十万……”
“变声器!”另一个厚重古怪的声音回应。
“好好好,戴戴戴。”那男人敷衍道,再开口时成了鸟叫般的趣味恶搞音色,“二十万怎么分啊?”
孟夕年装作依旧昏迷,静静听着。
“我十五你五。”厚重的声音有些冷。
“哈?”鸟声明显透露出不满,不一会发出了滑稽的吃痛叫声,大概被人打了。
另一个声音有些恼怒,“你看看我,当初被人揍成什么样了,这道疤现在还没好!要不是我给他揍了,他能认识我们找上我们做事?”
鸟人颇不服气地哼唧两声,没再说话。
忽然间,冰凉的水从头顶浇到身躯。
孟夕年打了一个哆嗦,表情惊慌。
“哦?”鸟声男人冷笑了几声,“还挺冷静啊?不喊喊救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