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批评你。”
兰伯特又指向邵明。
“长期让丧尸把各种各样的液体喷到脸上,也算是幸运儿了。”
邵明假笑一下,回答:“谢谢。”
他回过头去,兰伯特说的确实在理,自己如果感染了什么疾病,在火车这种密闭的空间里也很难不传染给其他人。
那一排排的尸体再次出现在脑海中,这确实是一个警醒。
变异体的威胁不仅来源于他们生理意义上的爪牙,也来自于他们身上那些看不到的东西。
大尸群携带疾病的机率虽然高,但接触的可能性小,反而是各种特殊变异体需要多加注意。
现在车上火力充足,不缺弹药,是时候把“御敌于千里之外”作为首选战术了。
兰伯特叹了口气,开始抱怨起来,“哎,又幻想了,幻想我们把小鸡捉回来,想到可以把小鸡养在卧铺车厢里,于是看着他们下蛋,想到香喷喷的煎鸡蛋……”
曹喆连忙打断他,“斯到普,斯到普。”
邵明看了看这俩抽象哥们儿,在心中把给他们做做心理辅导这件事压了下去。
阿斯吉很快带人赶来,接上了几人。
即使做了消毒,但大家还是决定保险起见,对三人进行隔离。
好在火车的车门不是一般的多,他们几乎可以不和其他人接触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待在车里自然是没什么事可做的,更别提要一直关在自己的房间中。
曹喆和兰伯特倒还有点爱好,两人把对讲机调到一个频道,没日没夜地商讨起制作模型的心得。
邵明本以为这两人在跟着军团那段时间就已经把堆积的模型清理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他们又开始讨论起什么涂装做旧造景之类的东西。
再加上这两人有事没事还要拌一两句嘴,完全就像在听相声。
而邵明自己一天除了抱着平板看两集电视剧以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放在啃那几本医学书上了。
只不过没有老师,没有网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除此以外的乐趣就剩下在无线电里听阿斯吉和琼斯等人讲述外面发生的事情,凯尔采附近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各种隔离区和安全区,每一处都承载着不同的故事。
抵抗的军人,临阵脱逃的逃兵,相拥自尽的夫妻……
有人因害怕身边的人变异而互相残杀;有人为了一块饼干在别人的肋骨上留下几道伤痕;有人为了保护家人付出生命;有人为了爱人慷慨赴死;有人在自己的岗位上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有人留下慌乱的民众自求活命……
虽说有些耳熟的剧本,但一具具骸骨组合在一起,构建出了末日爆发时的人生百态。
只不过到了现在,留下的也只有一根根分辨不出的白骨,等待着远道而来的过路客们推断出他们生前的故事。
倒是给琼斯提供了不少素材。
四天时间过去,三人除了有些无聊外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反应。
经过主治医生冯予笙和助理山田凉的综合考虑,三人终于解除隔离,恢复了“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