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兄长,你看我够不够格?”
“娘,都没打我,你就更没有资格。”三郎捂住被揪的耳朵,大声喊道。
“瞧瞧你这般模样,还自诩读圣贤书,是一个读书人,说的话竟是如此不经大脑。自打你读你那破书之后,可曾关心过你娘,日日把那孔子圣人挂嘴边,没有娘你屁都不是一个,你咋就掂量不明白了。”
三郎知道自个二哥牙尖嘴利,最是会打嘴仗,自己不可能辩驳的过他,便只捂着耳朵只言不语。
“没有咱们娘,你以为咱爹看的上你,你以为你是什么绝世神童,人人都稀罕你?要不是有咱们娘,你只是一个在地里干活的庄稼汉,还想读书,你门都没有。”
三郎咬牙辩道。
“我说的是娘不在乎爹,你别扯一些有的没有的。”
周月站起身冷哼一声道。
“天天知乎着知乎着,看着这读书人,也不是人人都能懂道理识大体的。”
大郎撑着腰站起身,板起面孔沉声道。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不如意了就说,伤心了就哭,开心了就哈哈笑的。如果你真是亲儿子,你就不会没注意到,娘一直都不曾开心过。三郎你今日所作所为,可曾念娘的好,你今日可真是令人失望。”
忽然间外面的鞭炮声齐齐响起,接连不断的,整耳欲聋的。邻居的欢呼声,声声传入耳里,火口烧的多旺,堂屋里气氛就有多冷。
魏圆圆惊觉已是子时,她揉了揉眉心,幽幽的开口道。
“子时已过了,全都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魏圆圆起身披上外套,掀起门帘走出堂屋,迎面吹来的寒风,令人刹那间清醒。三郎看着自个娘的背影,全是落寞神色,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春花见自个婆婆半日气走,心里满肚子的疑惑以及怒气,开口斥责三郎道。
“你这孩子咋回事呢,你咋和娘说话的呢,等爹回来爹不削死你阿,你现在横有啥用,有本事的你就在爹面前横呀。”
三郎喃喃自语道。
“爹不会回来了。”
春花瞪大了眼睛,脸上都是不解,她望着大郎眼神询问着他。娘点击着春花正在坐月子,便嘱咐了他不让说,怕春花胡思乱想,便全然没和春花说过家里发生的事情。
大郎这会也没心思过多解释,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
“爹去东洲城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咋就不回来了呢?”春华仍不解的问道。
众人皆是沉默着,唯独叶馈在悄无声息的流着泪。
“爹死了。”
三郎一字一顿的恨恨道。
春花身子骨一软没坐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口无遮拦道。
“你个没心没肺的三郎,娘是最最在意爹的,爹死了那最难过的,娘敢说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怪不得我觉得娘今日怪怪的,整个人好像没有了生气似的,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