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女子从进宫到侍寝，共有十八道检测和核准。
宫中有经验的婆子众多，如果当时贤太妃有问题，早就被拉出去斩了，不可能一进宫就被封妃。
进宫前不可能，进宫之后就更不可能。
因为大周的前朝后宫甚是严禁，有三道宫门禁制，就算成帝是先武帝的弟弟，也根本不可能进的去。
而且宫妃们的私生活随时都有人监视绘图，成帝根本没有机会。
原本沈岁还想着，如果殷修漠不是先武帝的儿子，或许有办法让他放下仇恨，不会和成帝兵戈相向。
但现在看来，是妄想了。
高座上的楚帝像是早就知道两人来意，不等询问就开始了一番讲述。
楚帝说，二十三年前，先武帝确实到过西楚，而且是从征战异族返回王都的路上。
“那日，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让朕前往飞鹤岭相见。朕一看到那个虎纹令，就知道是他。”
“在那个破庙里，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们签订了两国盟约，大周和西楚二十年不可动兵刀。但是，”说到这里，楚帝顿了一下。
他在殷修漠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叹了一口气，“其实，朕并不想见到你。”
“见到你，就意味着朕要替你父皇完成一个心愿。”
没等殷修漠开口，沈岁就着急的问出了口。
“什么心愿？”
楚帝眯了眯眼，将视线锁定殷修漠。
“出兵助你成为大周新君。”
殷修漠抿唇，表情淡然，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所以陛下似乎不情愿？”
楚帝扯了扯唇。
“二十年的平静，朕已经习惯了。”
偌大的宫殿中，寂静凝固了时间。
没人说话，沈岁脑中突然就冒出马基雅佛利的一句话来。
君主要有一种思想准备，一旦局势需要，要毫不迟疑的抛弃一切美德。
西楚皇帝能背弃与故人的约定，殷修漠呢？
等他成了一国之君，自然也可以这般肆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虽然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想这件事有点不合时宜，但就是有点控制不住大脑中的想法。
直到两人出宫回到客栈，殷修漠都没开口说话。
沈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趟西楚皇宫之行至少说明了几个问题。
当年先武帝是特意去见西楚皇帝的，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命不久了。
按照大周官史记录，那时候先武帝是在军中得知贤妃怀孕的，那时候殷修漠还是不足两月的胚胎。
他又是怎么确认殷修漠就一定能够出生，并是个男子呢？
还因此为他安排好一切。
又是预留3万侍卫军，又是找西楚皇帝托孤的。
这也太诡异了。
而且那西楚皇帝也说，当初他在飞鹤岭看到先武帝的时候，他虽然舟车劳顿，但并没有中毒受伤的样子。
那这么一来，倒是从侧面验证了先武帝不是在和异族交战时受的伤。
而是在从纪城回王都的路上。
似乎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成帝。
可是事情又绕回去了。
先武帝是怎么知道他很快就会死，事先把三万侍卫军沿途安置的呢？
若是他不提前做这个安排，身边有3万侍卫的保护，他是不是就能安全回到王都了？
沈岁实在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