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温搅动着米粥，眸光明灭不定，“你……没有别的跟我说吗？”
“先吃吧，趁热。”暖胃。
傅泽温鬼使神差地就听信了温子玉的话，温热的米粥划入食道，为寒意渐浓的十月带来了暖意，“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为什么说假话。”
“那不是对你有利的吗？”
“切，我不需要。”
“不，现在的你需要。”
温子玉笃定，傅泽温一慌，“你知道些什么？”
“你想报复阿修，对吗？不过以这种方式来，会不会太过于激进了。”
温子玉循循善诱，傅泽温反驳，“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也不会懂？你只是一个寄养在封家的…温室里的花儿罢了。”
难听的话傅泽温没法对着温子玉说出口现在，也许是之前的救命之恩，又或者是上次的口是心非让他耿耿于怀，之前对于对方咄咄逼人的恶毒形象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温子玉能够理解傅泽温的苦楚，他的家庭毁于封司修的父亲封长恩的一时嫉妒，让他成为了孤儿，封长恩已然逝世，子债父偿，也许很无辜，但是不冤枉，所以这一份恨就嫁接到了封司修身上。
“对不起！”
温子玉企图安慰傅泽温。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吧。”
傅泽温挣脱了温子玉的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怒目问道。
“对，不过……”
傅泽温站起了身，盛气凌人，将温子玉抵在了角落。
“你这种人只能看到封司修的好，永远体会不到我这种人的痛苦，明明我也可以的……”当一朵温室里的花儿，有家人陪伴，有朋友一起玩耍，可是这一切都被封家毁了，毁得一干二净。
他不需要对不起，不需要施舍，不需要别人的关怀，那只会嘲弄他的可怜。
他要封司修也尝尝家破人亡的痛苦。
“你要来阻止我吗？”
“我阻止不了你，也不会阻止你。”
温子玉低垂下了眼，眸中波涛汹涌，晦暗不明。
“温子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是想表达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那么爱封司修，为了他你连死都不怕，现在口口声声说不阻止我，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将我推向封司修。”
这才是他真正的疑惑之处，他不是傻子，所有的事情的关键串通到一块儿，哪怕结果不可置信，但也是真相。
他，温子玉，亲手将封司修推给了他。
推向了复仇的他。
“爱恨难参，也许只是我的不甘心罢了，他既然想要，那就满足他又如何？”温子玉抬起清澈泛光的眸子，看向傅泽温，“你也只是活在复仇的影子中太久了，不愿出来。”
他也曾经被救赎过，他也希望傅泽温可以得到救赎，虽然这些可能不再是必然的剧情了。
事情发生奇怪的地方，温子玉还需要试探一下。
“呵，你是在说我会爱上封司修吗？”傅泽温听出了话外之意，不由嗤笑。
“阿修可以。”
“温子玉，你别把我当成你这个傻子，我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给他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吧。”
温子玉抱住了傅泽温，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拥抱，像是久别相逢，血液中的躁动在那一刻被平复，安静的像个孩子。
傅泽温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有种贪恋和痴迷的错觉，但是温子玉抱得很紧，就像是想将人揉进骨子里一般，或许出于善心大发，他还记得他的背部受的伤应该还未好，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