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了别墅片区,晚霞余光金灿灿地洒在上空,犹如铺在漂亮屋子上方的钞票。
安南已经不安分地在查这地方有多贵了,她打小没有为钱忧虑过,现在自个也想不明白,怎么啥时候都能跟这俗气之物过不去。想来是自个想要独立后,历经了生活的打磨,录下的艰难印证吧。
车子停在一栋开满鲜花的别墅里。
“呀,难得啊。白老弟今天带了女伴啊。”
车子一停稳,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女子立马迎了出来,看到车里的安南,露出探寻的目光询问着。
“嗯,是。宁姐,今天穿得真漂亮,大家都到了吗?”
白故大方地下了车,也不向她介绍自己,只能朝着一直打量自己的女人傻笑。
“钥匙给我。”
安南看着这随意堵在大门口的车, 以为泊车的工作留给自己了,慌忙和白故要钥匙。
不曾想,白故扯了她一把立马放开了,将钥匙交给了迎面而来,衣着朴素的五十来岁的男人,她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人家的工作。
“对了,拿下后备箱的衣服。”
他转头又对她说道。
安南领会,当然是要她取出那套淡黄色的衣服。泊车的员工很是机灵,早早地给打开了后备箱。
安南拿了裙子递到白故的手上,他满脸堆笑地双手递给了宁姐。
“哦,这限量的还是只能靠你,实在太感谢了。”
宁姐打开袋子看了看,脸上乐开了花,宠溺又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安南多少觉得有些生理上的不适应。
“我觉得白总还是适合穿古装,一看到你,就进入到那种氛围之中了。插花、茶艺、调香,甚至是遛狗遛猫,少了你,就感觉没了灵魂呐。姐妹们,有请我们的灵魂人物闪亮登场。”
宁姐说着,兴奋的嘴都要歪过去了,藏在旗袍里的肥肉也开始颤动着。走在前面的白故笑盈盈的,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安南觉得和他站在一块儿是如此地不自在,往他身后退了一步。
果然,夸张的掌声、笑声接踵而来,小别院里陈列了十来位和宁姐差不离的女人,大红唇、茶服,或是唐装、旗袍,好似一个个的在白故面前盛情绽放。
“你看,老弟,我们这些姐妹总是早早地恭候着你的到来。”
女人们一见到他,就簇拥上来,将他团团围住,夸奖他的衣服和容貌,同样白故也不住地夸人年轻,妆容好看,衣服得体各种,妥妥的一妇女之友。
安南站在后头讪笑着,高度怀疑站在面前的白故是另外一个吃软饭的骗子。当然,她们大概完全将他当成了陪他来的公司职员,或是什么随便路边碰到带过来的人。
走进场地,方见两张大条桌上摆满了鲜花和美食,一侧堆放着正在醒的大捆大捆的鲜花和器皿。
“吴姐, 开餐吧。各位,今天我们就简单吃些冷餐了。这可都怨你啊,白老弟,为了等你工作完,我们只能傍晚举行这样的活动。下次可一定要抽出时间来陪我们一整天。”
宁姐八面玲珑的招呼着大家,说着场面话。穿不习惯高跟鞋、肚子又饿的安南只想快速地坐在餐桌前,奈何一群人说不完的家长里短。
终于吃完饭,又开始点香,隆重地介绍同样身着一套茶服的花艺老师,最终才由家里的员工帮着进入真正的插花流程,当然是八卦时间,一个个的却也在手上忙活着。
作为透明人的安南也选了一个灯光黯淡的角落,看着大家伙的精彩表演,发现她们一个个的都是花艺高手啊,一招一式都很专业,只有自己怎么摆弄都好丑。干脆规矩地坐着,玩弄着一朵小花儿,听着她们妇人家的八卦,这个总那个领导的。偏偏那花艺老师看着有个不中用的学生,不放过她,手把手的教她色泽、层次搭配,硬生生地挽救了一盆惨不忍睹的花束。
这下,大家伙甚至认为, 安南是跟着花艺师来的小助手了,压根就没人注意她。
“白老弟,来给我们看看,谁的最好看啊。”
看着大家都完工了,宁姐按捺不住地喊了白故。安南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不喊花艺老师,居然喊他。偷眼看了下白故插的,居然很好看,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没有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