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迢迢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朝露还是李尚,总之两个不管是哪个都好不了一点。
抱着早死早投胎的心,许迢迢一踏入朝露的会客室就后颈一凉,朝露与李尚竟然都在。
“许迢迢。过来坐吧。我们还见过一面呢。”
那说话的男子正是李尚,许迢迢第一次见他是在不胜楼,不识他的真身。
直到在姬无悠记忆中见到了筑基期的李尚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狡猾又善变。
这还是许迢迢真正与李尚正式见面,那青衣男修长相阴柔俊美,谈笑间一双狐狸眼微微勾起,给她一种阴险不好惹的感觉。
许迢迢想起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江尧心情沉重了几分,她无法想象江尧竟是李尚的伪装。
就像披着羊皮的狼一般,叫人放下心防再伺机行动。
她木着脸选择远离李尚坐到朝露对面,面前的朝露神色悠远,见她落座,问道:“今日是为了琢心来的?”
“是的。”
许迢迢点点头,不等她说些什么就听李尚轻佻道:
“这倒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夺人所好了,我与琢心一见如故,见他一表人才做炉鼎实在可惜了,才设了个赌局把他赢了来,打算让他继承我的衣钵。”
“这也怪不得你师父,男人总有些心气,愿赌服输。”
他当时还真担心曲莲殊输了翻脸不认人,没想到竟然轻易的就放他们离开了。
许迢迢低头不再说话,琢心跟谁都一见如故,算计起人来也是真的狠。
“李长老,听你这意思似乎要将琢心收作徒弟,那江师兄怎么办?”
许迢迢迟疑问道,面上一副为江尧考虑的模样。
“江尧心思飘忽不定,没有琢心沉稳。”
李尚难得正色起来,“我对他没有别的期望,不惹事就行。”
端的是一副好师父的模样。
许迢迢有心试探一番江尧的存在,这下被挡了回来又找不到借口再次探问。
见坐在对面的朝露听着二人对话沉默不语,许迢迢主动问候道:“朝露仙子,今日怎么没见到恒渊?”
朝露朝她浅浅一笑道:“今日难得准他出去玩,没想到你会来,或许是找青玉去了。”
“这样啊。”
许迢迢别别扭扭的与这二人尬聊几句,真憋不出话了。
其实她有心想问问这二人关系,为什么李尚会突然住到倚月峰来,但是这不是她能问的。
李尚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为难之色,起身道:“你师父让我做的躯壳,还需要些时日,但是既然你来了,又善画,便画个女子的样貌给我做参考吧。”
许迢迢缓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曲莲殊要他做的那不就是万双的身体吗?
那不会是用邪法炮制的吧,许迢迢半是好奇半是害怕,道:“李长老,我可以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吗?”
李尚勾起嘴角:“怎么?你也想改投我门下学我这门手艺?”
许迢迢心想要是前提不害人的话她还真想学,可惜李尚明显只是说说而已。
“你师父,舍了一块须弥玉,那玉可外养神魂,温润如人体肌肤,想炼成人的躯壳是可以的,但是神魂不可入内,终究是件死物。”
突然说这话的是朝露,许迢迢明白她的意思了,是在给李尚解释他并非用了邪法在制作万双的躯壳。
听这意思,李尚还是个器修?
也不知道曲莲殊跟他说了多少,难道是将那块玉作为万双的载体吗?
神魂不可入又如何,万双神魂早就没了,估计曲莲殊有把握这物有用才会拿出这块玉。
李尚见朝露这女人口是心非,心情好了不少。
他对许迢迢道:“你将画画完了,我也不占你们师徒便宜,那须弥玉要是有多的,我尽还给你。”
许迢迢一听就知道那须弥玉是好东西,搞不好能淬炼锦绫,而且还有养神魂的作用,对无忧恐怕也有不少好处。
当下不再纠结,连忙抽出一卷空白的画卷,她是见过万双的。
那少女,樱唇琼鼻杏仁眼,淡扫蛾眉眼含春,容貌殊丽,气韵动人。
不一会许迢迢就将万双的画像画好递给李尚,李尚眯着眼望着画上栩栩如生的少女,肯定道:“你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