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莉变了。
她变得乖巧又安静，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尖刺。
寒冰融化，海浪平息。
歌莉不再执着于那一盘加麻加辣的「麻婆豆腐」，也不再流露出对璃月的厌恶。
在路过萍姥姥时，歌莉甚至十分礼貌地打招呼。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不对劲，但没人知道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面对故意叫高价的摊贩，歌莉会温温柔柔地与其争辩。
她好像真的开始认命了，学着融入人群，成为一个人。
歌莉放下了过去所有的不甘，抛弃了旧时的心愿，放弃了一直以来的计划。
歌莉的这种变化，让在街上偶然碰见她的荧不敢相认。
“你真的是歌莉吗？真的不是什么山中精怪吗？”派蒙好奇地戳了戳歌莉的脸。
一袭月白锦裙的歌莉就站在那里，笑靥如花。
像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温婉至极。
“难道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歌莉面露疑惑，捏了捏派蒙肉肉的小爪子。
“你的变化有点大。”荧将派蒙拉到身后，露出疏离的笑容。
“啊？有那么明显吗？”歌莉惊呼一声，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
荧笑了笑，没有解释。
“不过，说起来……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呢？我在璃月港都没怎么遇见过你们。”歌莉语气熟稔地寒暄，仿佛她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对了，你身边这位是——”歌莉将视线倾注到旁边的美少年身上，面色揶揄。
“在绝云间偶尔遇见的。”荧不动声色地说道，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歌莉看向啸风的眼神隔开。
“绝云间？你去访仙啦？璃月真的有仙人吗？”歌莉兴奋地一把抓住了荧的手，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
荧木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看到的仙人真的和传说中一样仙气飘飘吗？”
荧回想了一下几位仙人的行事作风，迟疑着点了点头。
“真好！荧这一手可是打败了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璃月人呢！”歌莉的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没想到荧突然甩开了歌莉的手。
“荧？你怎么啦？是不是我拽疼你了，对不起！”歌莉一脸无措地看着面露厌恶的荧。
“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荧突然愤怒地质问歌莉。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荧？”歌莉茫然地看向荧，眼中满是受伤。
“我不会再被你骗了，歌莉。同样的招术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一次，你以为我还会心软吗？！”荧咬牙说完，随即一手拉着一个转身快去离开。
只剩下歌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上，旁边看热闹的人对着被留下来的她指指点点。
“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竟然是个骗子？哎呀，真是人心不古啊！”
“你懂什么？这就叫蛇蝎美人！”
“唉，这么漂亮的美人要是能骗我，我也是愿意的呀！”
“我呸！你那就是馋人家身子！”
歌莉在旁人的隐晦注视下，颤抖着肩膀，捂着脸跑开了。
端的是一股我见犹怜的娇弱。
瀑布从崖间垂落，如同被遗落在凡间的仙女的绸带。
银光闪闪，水花溅跃，如同星辰藏匿其中。
水石相接，碰撞回响，如环佩玎珰，清脆悦耳。
歌莉坐在瀑布旁，溅起的水珠洇湿了歌莉的裙边。
「你看，人类就是这样。」
「因嫉妒而诋毁。」
「人类不会接纳你。」
「我们才是一体的。」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