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亮闪闪的。
但歌莉没有说的是，她便是罪恶本身。
“……师傅，泠月仙人是不是，有点怪怪的？”香菱看着歌莉离开的背影，咽了咽唾沫，面色艰难地说道。
“你是想说她是个疯子吧？”萍姥姥点明了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香菱嘿嘿一笑，没有应声。
她可不敢妄议仙人。
“她啊，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萍儿从旁人口中第一次听到泠月这个名字的时候，每个人说起她都是倒吸一口气。
泠月是被桑陆“捡”回来的。
听说是在桑林巡视的时候，从海里飘上来的。
泠月来历不明，起初，仙众们都十分警惕，害怕她是其他的魔神派过来的奸细。
出于这种情况的考虑，帝君亲自接见了泠月。
泠月最开始的时候不通战斗，看起来也是一副娇娇柔柔的样子。
可偏偏，每一次她上战场都独守一方，一定要将敌人杀光才肯倒下。
一仗打完，身上的白色衣裙都被血色染红了。
有敌人的，也有她的。
在几乎人人都用枪的仙众中，泠月是特殊的一个。
因为，她用剑。
据说是她在路上捡的一把剑，三尺六寸长，一寸八分宽，通体雪白。
泠月将其命名为霜月。
没人教泠月怎么用剑，她就用敌人的血肉一点一点摸索自己的剑道。
因为杀的太多，那些怨憎诅咒不可避免地缠绕在她身上。
帝君座下的夜叉仙众本是负责战后镇压那些残渣和怨念，但每一次泠月所在的战场却十分干净。
泠月不是夜叉一族，按理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故而有很多仙众怀疑泠月。
其中，自然包括萍姥姥自己。
唯有将泠月捡回来的桑陆一直站在她身边。
那一日，泠月当着帝君和仙众的面，将那一把霜月插进了心脏。
满座震惊。
泠月却站得笔直，她面无表情地反问。
“如此，众位可满意？”
或许是那日伤透了泠月的心，除了一同上战场，她几乎不会出现在帝君的视线中。
没有战斗的时候，泠月就会和桑陆一起待在桑林里。
泠月和桑陆的感情日渐深厚，与其他人本就没什么的交情也就越发淡泊起来。
那时，归终常常担心泠月与璃月脆弱的纽带会不会某一天突然断掉。
后来，事情果真朝着归终担心的情况而去。
桑陆死了。
护法夜叉被敌人派来的调虎离山计绊住了脚，其他人的仙人又在护送人类迁移的路上无法赶去。
桑陆惨死。
泠月叛逃。
帝君是这样说的。
众位仙人的心中似乎只有「果然如此」的想法。
从泠月那一剑之后，众人心里其实都明白，将泠月留在璃月的只不过是桑陆罢了。
泠月在战场上从未有过并肩作战的战友。
起初是帝君不信任她所给出的试探。
后来是因为泠月自己拒绝了帝君的提议。
她说。
“我的剑是杀人剑，不分敌我，多谢帝君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