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与迭卡拉庇安做过一个交易。”歌莉这次倒没再逗他玩儿，将往事娓娓道来。
“他不是死了吗？”温迪说道。
还是他亲眼看着去死的。
后半句话，温迪自觉地咽了下去。
似乎察觉到温迪在想什么的歌莉微微一笑：“这里存在古老封印的真正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什么特瓦林要待在这里，他可是你的眷属，你总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被歌莉澄澈的眼神直视，温迪感觉世间所有的秘密在歌莉眼中皆无所遁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温迪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苍白无力。
“什么时候？”
歌莉听到这个问题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
“都说了是交易了，那么，交易对象究竟死没死，我能不知道吗？”歌莉轻飘飘地说道。
“可你……”温迪抬头撞进歌莉红宝石般的眼瞳。
他从未觉得那眼瞳有如今日一般摄人心魄。
“我为什么不告诉「天理」？”
“你是想问这个吗？”歌莉歪头看向温迪。
脸上是无比纯真的笑容。
“我可是很重视契约的。交易没有完成前，我自然要保证我的交易对象能将报酬完好地交给我。”
话语冰冷无情，却十分认真。
这一刻，温迪突然有一种冲动。
他想问，那我呢？
可他害怕。
害怕那个冰冷的答案。
他不敢问。
“那你现在去找他，没有问题吗？”温迪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一定难看极了。
“有什么问题？”歌莉反问。
“对了，那个护身玉玦是你此次苏醒的礼物，我琢磨了很久才做出来的，可以让深渊之力变得平和，对失去了神之心的你很有用。”歌莉认真地交代温迪。
温迪也明白歌莉接下来或许会消失一段时间了。
荧或许也察觉到了，抬头看到歌莉和温迪仍然好好地坐在塔边，才感到些许安心地转过头去。
“你都知道了？”温迪看向她。
“这很奇怪吗？我和上任冰神签订了契约。”歌莉疑惑地看向温迪。
温迪不自然地偏过头，不敢和歌莉对视。
或许是知道温迪心底的纠结，歌莉终归是心软了。
或许是曾经的友人丧生在同一场战斗。
一些共同的经历使得歌莉对温迪不太一样。
少年人露出脆弱的表情，总是更能惹得他人垂怜。
“放心好了，我那时和你说的契约是骗你的。”歌莉柔声道。
没想到这句话非但没能让少年高兴，反而气得眼角都红了。
如果那份契约是假的，那他这么多年的坚持算什么？
歌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不知道温迪到底在气什么。
也许让他冷静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想着，歌莉的眼神被下方荧的身影吸引过去。
等着歌莉来哄的温迪等了半天，只等到了一个思绪早就飞跑了的歌莉，一时有些心梗。
坏女人。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很生气。
此刻，得知契约作废的温迪反而心底泛起愉悦。
只可惜还没等他高兴起来，歌莉就向他告辞。
“我去收回我的报酬了，你保重。”
没等他挽留，歌莉直接朝着塔底飞去。
温迪的手中只抓住了散去的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