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名字的冲突,家里人都把小弗雷德里克喊做小弗雷德。
小弗雷德里克只好点了点头,跟着母亲离开了小院子。
歌莉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跟着小弗雷德里克去到饭桌上。
祖母,父亲还有两位叔叔婶婶和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已经坐在饭桌旁。
小弗雷德里克正要坐下吃饭,就看见歌莉飘到父亲的身后做着鬼脸。
小弗雷德里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歌莉。
他的父亲看到他呆呆地盯着自己,关心地问道:“小弗雷德,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看着父亲一无所知的样子,小弗雷德里克吓得低头扒饭,完全不敢抬头,生怕歌莉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看看你,饿疯了吧?整天就知道钻研你的破琴,慢点吃,小心噎着!”小弗雷德的母亲给小弗雷德里克夹了一点咸菜,示意他慢点吃。
对于贫民来说,这一点咸菜已经是难得的菜肴了。
至于新鲜的蔬菜瓜果什么的,那是只有贵族老爷们才能享受到的。
夜晚,小弗雷德里克躺在自己的小阁楼间,狭窄的房间内有一张小床,木柜木箱垒放在角落。
小弗雷德里克一想到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歌莉,心情很是激动。
“歌莉!”小弗雷德里克轻声呼唤着,生怕那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歌莉真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下意识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大声喊叫吵醒了熟睡的家人,毕竟贫民区的房间并没有很好的隔音效果。
“所以,你是精灵吗?”小弗雷德里克期待地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精灵才会长得十分貌美。
“我不是精灵,顶多是游荡的魂魄?或者,你把我当做守护灵也可以哦!”歌莉哄骗起小孩子来依然手到擒来。
小弗雷德里克便信以为真,真的以为歌莉是自己的守护灵。
毕竟歌莉是这样说的:“我之前是跟在你的祖父身边的,后来就跟在你身边了。”
生活中多了一个守护灵,小弗雷德里克的生活却并没有与之前的生活有什么变化。
直到贫民的生活越来越难过,贵族的压迫愈发严重。
小弗雷德里克听到父亲与叔叔们偷偷谈论起古恩希尔德家族要逃离的消息。
“古恩希尔德为什么要离开呢?”小弗雷德里克望着院墙出神。
“因为发现这座城市已经不再值得自己守护了吧。”歌莉飘在旁边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吗?跟着古恩希尔德是个很好的机会呢!”歌莉提议道。
“但父亲他……”小弗雷德里克有些纠结,他觉得父亲应该不会选择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果然风平浪静,父亲和两位叔叔谁都没有讨论过离开的话题。
小弗雷德里克也已经明白了家人的选择。
古恩希尔德离开的日子逐渐临近,小弗雷德里克也变得焦躁起来。
家里的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小弗雷德里克的变化。
“小弗雷德,你想离开吗?”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小弗雷德里克的身后。
“我、我……”小弗雷德里克有些慌张,他不想抛弃家人,但他也不想放弃远方。
“你已经十五岁了,该学会独立了,小弗雷德,我们是你的家人,但并不想成为阻止你前进的障碍。”父亲曾经也有伟大的梦想,成为守卫城市的大剑士,但现实逼迫少年低头,一晃便到了中年。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样抱憾终身。
“如果想,那就去做吧,也代替我们看看外面的世界……”父亲笑着拍了拍小弗雷德里克的肩膀。
“父亲……”小弗雷德里克心里有些沉重,虽然做出了选择,他却并不觉得开心。
“外面的世界,你见过吗?真的有传说的那么好吗?”小弗雷德里克像是在问歌莉,又像是在问自己。
“好与不好从来都不是他人的评判,如果你自己不去亲眼看一看,永远都无法感受不一样的风景。”歌莉只是这样说着。
小弗雷德里克最终还是简单收拾了衣物,紧紧抱着那把琴,混入了古恩希尔德逃离的队伍。
除了古恩希尔德家族,队伍中还有许多和小弗雷德里克一样怀揣「理想」的人。
在小弗雷德里克离开城市后,歌莉眼前的所有场景也全部化为星星点点的蓝色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