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一会儿，侨一转身离开厨房。
屋外天气晴朗，星月灿烂。
秋千上的男人裹着红色长裙，低垂着眼眸去看藤洞里的小熊猫。
侨一脚步停顿，看着他目光移开从秋千上下来，又看着他仰起头，望着月亮狼嗷。
空旷的山野，安谧的森林，两个人的部落。
拓跋冠玉的狼嚎，声震四野，听了令人悚然。
可侨一却从中听出了一些悲凉。
他在难过？
侨一迟疑地站在原地，没上去打扰。
四肢修长，身躯矫健的青年，此时看着却像一只丧气的小兽，周身流露着暗自感伤的气息。
银白顺滑的发丝披散在他挺拔的肩背上，明明看着很伤心，他眼中却连丝毫涟漪都未生出。
黯然的气息如影随形，萦绕在整个部落里。
挥之不去。
“侨侨。”
侨一被拓跋冠玉唤回了神。
看着他脸上不似作假的笑容，她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点了没？”
“不痒了。”拓跋冠玉温顺地点了点头，拉着她坐到自己旁边。
侨一没拒绝，手顺势环住他的腰，陪着他看小熊猫卖萌，闲聊。
“想家人了？”
“我没有家人。”拓跋冠玉不解地看着侨一的侧脸，发现对方目光一直在靓靓的后腿上，犹豫地道，“侨侨，你确定能治好它吗？被遗弃的小熊，我猜它可能是天生残疾。”
侨一回望他，认真表情，“我也是你的家人。”
拓跋冠玉怔了怔，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侨侨，我没有难过的。”
只是想起以前，不管他在哪里，只有嚎叫一声，听到声音的狼也会引颈长嚎回应他。
如今这落差…他难免会觉得有点落寞。
“不难过，哭什么？”侨一忽然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着他的眼睛。
哭？他哭了吗？
拓跋冠玉抬手摸了摸眼睛。
手指上的湿润让拓跋冠玉无从解释。
“我知道。”侨一放开他的下巴，好心帮他找了个理由，“天气太冷了，风吹的，对吧？”
拓跋冠玉嘴巴蠕动着，没好意思出声。
也不知道狼族长他们现在走到哪了……
侨一伸手，将拓跋冠玉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我会给你一个孩子的，到时候我让你生两个小狼崽。”
耳朵只听进去生两个小狼崽的拓跋冠玉呼吸一滞，神情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侨侨，为什么不是生三个？”
侨一长顿了一下，这么开心？
“生太多对身体不好。”
“也对！我们要两个就好。”拓跋冠玉开心了，差点想直接开口问侨一什么和他交 配。
思来想去，又怕侨一觉得太快。
他只好用脑袋蹭了蹭侨一的脖颈，讨好地道，“谢谢侨侨。”
一时间，拓跋冠玉只觉得时光静谧，月色美好，就连夜里森林拂过来的冷风都带着一股清草香。
俩人安安静静地看了半个小时的熊猫。
直到小熊猫两眼迷蒙，困倦地张开小嘴打个呵欠，然后慵慵懒懒地蜷卧在草里呼呼睡着，才离开藤秋千，回屋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