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华发现了。
他的爱意真的无孔不入，似乎是要将她彻彻底底包围。
在婚前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婚后，更觉得他无微不至，似乎他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她：他真的很在意她。
完蛋了。
真的完蛋了。
这样泡在蜜糖里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心绪万分复杂，但她只是弯了弯眉眼，夸他眼光好，挑出来的首饰都精致漂亮。
早上吃得简单，一人一碗粥，两个包子，就一些咸菜。
用完饭，范琮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
他步子放得很慢，侧过头问她：“昨天累吗？”
姜令华摇摇头：“还行。”
其实是累的，顶着一脑袋发饰，头不能低，腰不能弯，端端正正地坐一天，怎么可能不累。
但比起在外头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又确实算不上难受。
“如果还困，一会儿再回去睡一觉。”
“都快中午了。”
“早上吃得晚，中午也晚一点儿，刚好。”
“唔，其实不困。”
“那下午可以到园子里转转，今天天气不错。”
“嗯，你们这里的花草树木长得都好。”
范琮看向她，认真地纠正：“是我们。我们这里。”
姜令华无奈改口：“好好好，我们这里。”
范琮满意地点头：“我院子里的花长得最好，都是我亲手栽，亲手养的。给你写信时，鸽子腿上绑的花，都是从我院子里摘的。”
“可惜，我在外头，一朵都没收到。”
可真遗憾啊。
想一想，每天鸽子捎来信，还有一朵花，想想就已经足够动人。
“那也没什么，现在么，这一院子花都是你的。”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地方。
杜娴和范明堂已经坐在了上方，等他们来敬茶。
杜娴直接给了她一个温泉庄子，而范明堂，则是给了两千两银子。
这可真是，好实诚好不花哨，好让人喜欢。
她接过来，乖乖巧巧地叫了声爹、娘。
杜娴点点头，被她拉起来，而后看向范琮：“你昨晚……”
范琮立马道：“我昨晚什么都没做。”
杜娴跟姜令华解释：“你莫嫌我多事，我不是为了离间你们感情，而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你呀，还是个小姑娘，过早行房事，除了便宜臭小子，对你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姜令华尴尬地低下头。
也没人跟她说过这些，忽然从一位长辈口中听到这么直白的话，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也就是这时候，她看起来才有了小姑娘的样子。
十几岁的人，若不是必须面对风浪，就该是这个模样，无忧无虑，眉头只会因为小事皱起，偶尔无措的模样也是可爱的。
杜娴说话的声音不大，像是在说悄悄话：“不用害羞，这是很正常的事。”
她想了想，以柔馨那个性子，很可能不会跟她讲这些事，于是问道：“你身边可有上了年纪的嬷嬷？”
姜令华摇头。
她身边只有雁儿和玖娘。
杜娴回过头，嘿嘿一笑：“今晚，令华跟我一起睡。”
范琮：晴天霹雳！
他香香软软还没抱热乎的小媳妇儿，就这么被自己亲娘抢走了！
他又不可置信，又委屈，眼巴巴地瞅着姜令华。
姜令华默默离杜娴近了些。
他又去看范明堂。
范明堂轻咳一声，盯着旁边的茶盏，开始研究上面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