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惊讶于秋姨和范琮的熟悉，又惊讶于她能认出她。
秋姨明白她的疑惑：“他知道你不在卭京，跟许多人都嘱咐过，遇见你时，务必要帮他照看你。”
他将小姑娘描述得很是生动。
不过她并不确定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阿琮的心上人，刚刚说的话也只是试探，谁知道这么巧，竟真让她给说对了。
姜令华眉目柔和，嘴角不自觉翘起。
“这孩子暂时放在你们这里，等事情办完，我会带他走。”
她叹了口气。
育幼堂的压力也不小。
好事是她做的，没道理把责任推给别人，所以她一开始的想法是把这孩子需要的银钱和粮食备足，让他们来抚养小傻子长大。
她的处境并不乐观，跟着她，恐怕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可是，有阿康这样的人在，姜令华不放心。
听她这么说，阿康又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怕我们虐待他不成？”
秋姨笑道：“就让孩子留在这里吧，我会照看好他。”
姜令华没说什么，只是看向阿康。
“也好，她一个黄毛丫头，估计自己都照看不好，更别说照看孩子。”
他这张嘴，是真的欠啊。
就连平先生都有些手痒。
姜令华：“那孩子就交给您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临走之前，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若真的彼此中意，年纪其实也不是大问题。”
秋姨不明所以，阿康愣了愣，眼看着他们出了大门，这才后知后觉地涨红了脸，大吼：“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令华大笑。
“接下来……”
“去渭州。”
……
渭州，汣水县。
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年轻小姑娘走入县城。
这两人正是平先生和姜令华。
汣水县是一个没有什么特色的小城，百姓勤恳而实在，有狡猾者，却无大恶人，甚至连传说怪谈都没有。
正是因为如此，姜令华一时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寻起。
叁荃暴露之后她怕被姜彻抓到尾巴，把人全撤了回来，这时候，难免两眼一抹黑。
因为在汣水县查了那么久都没发现端倪，最终她们只在县城逗留了一晚上，接着便往下边的镇子和村子走。
当然，她们也不是无的放矢。
姜彻要运粮，总不能找个不方便出入的地方，而且，粮食总要有人看守，守卫要生活，就会留下痕迹。
所以两人先是沿着水路走了一遭。
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发现。
两人站在山丘之上，马儿在背后吃草，他们来得早，竟然恰好赶上一次日出。
如果忽略目的，山间惊鸿一瞥的美景恐怕是难得的惊喜。
可惜师徒二人心思都不在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