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对姜芸华道：“是，我的女儿这么好看，天生就是做皇后的命。”
“那当然！”姜芸华甚至得意地看了姜令华一眼，像是炫耀。
但姜令华不只没有嫉妒，甚至还憋不出露出丝丝笑意。
因为，姜彻没说要处罚她，那就是还有希望。
不过嘛，他还需要查证一番，瞧瞧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恐怕这个时候，暗卫早就悄悄去查淮阳侯府的事了。
“等我做了皇后，爹爹就等着享福吧！”
这句话很是真挚。
真挚到有些讽刺。
蛇蝎心肠的姑娘对谁都狠，唯独对父亲保留了一丝真心，而这丝真心却注定被错付。
姜彻这样的人，谁都能利用，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后悔的那天。
当皇后这种话，也就姜芸华会信。
一个贵妃之位就顶天了，皇室压根不可能让一位庶女登上后位。
可姜芸华就这么深信不疑，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姜令华不经意想到范琮，想到他那双真诚的眼，想到杜娴的包容和温柔，想到范明堂沉默的照顾和维护。
她垂了垂眼，心脏猛地一缩。
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姜彻？
她不是也一样吗？
明明这么讨厌姜彻这样的人，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跟他一样的人。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了。
瞬间，姜令华背后惊出一片冷汗。
她看着面前两人父女情深的场景，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些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下去。
“妹妹脸色好难看啊，”姜芸华歪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妹妹羡慕，但是没办法，谁叫我比你好看呢？”
这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样，挺丑陋的。
但是谁叫她长得好看呢？
于是便让人讨厌不起来了。
而姜彻，见到她这副模样，倒像是安心了许多。
他或许以为，作为被陷害的那个，姜令华是真的无辜，失去了他的支持和唾手可得的权利，她才如此维持不住形象。
他甚至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欲望的人最好控制，他不怕她贪心，就怕她无欲无求。
想了想，他还是应该安抚一番，免得她因为落差太大而迁怒他，于是他道：“当然，我最看中的还是你。”
姜令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种蠢话谁会信啊！
哦，看看姜芸华那不快的样子吧，还真有傻子信了。
糟心。
太糟心了。
姜令华对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厌倦，但是姜彻疑心重又精明，她不能露出破绽。
深深吐了口气，她挤出一个笑：“父亲做的安排，女儿都会服从。”
她像是经历了巨大挣扎最终又说服了自己一般，弯下腰，诚恳又卑微地宣誓：“女儿会竭尽所能帮到父亲，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只要父亲别忘了女儿。”
“那是自然，为父不会忘记说过的话。”姜彻大笑道。
他说过，他若称帝，她就是独一无二的长公主，权利和财富，尽数坐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