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姜令华面上没显露一丝半点，她只是惋惜地叹息一声，沉痛道：“可惜父亲失去了这么个左膀右臂。”
是的，左膀右臂。
但是失去这么一个举足轻重的从属好像对姜彻没有丝毫影响，他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愠怒之色。
姜令华掐了掐掌心，遗憾的情绪表达得极为真切，不过，是遗憾于没能看到他失态的模样。
姜彻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是吗？未免也太快了。”
显然，他并不相信唐威出事是个意外。
但那又如何？
整件事情天衣无缝，他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是由他女儿一手操控。
所以她不慌。
“说不定，他是碍着了谁的眼，”姜令华低落地叹息一声，“就是可怜蕊蕊，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
“他们是父女，本就荣辱与共。”姜彻若有所指道。
姜令华心中微哂。
见鬼的荣辱与共，要不是没得选，谁愿意摊上这么个倒霉爹？
姜彻并没有就这件事多说，不管他心里怎么想，都不会在姜令华面前显露。
他提起这件事也只是跟往常一样，让她开开眼界，动动脑子，免得某天被自己蠢死。
毕竟他一心送她进宫，而一个蠢货，在宫廷之内，不只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误事。
“你和淮阳侯世子是怎么回事？”
来了。
姜令华挺直了身子，面容微恼：“是我疏忽了，女儿实在没想到，会被姜芸华这蠢货算计。”
是的。
她不能让姜彻发现这是她摆脱他控制的局。
所以一开始，她就打算找个替罪羊。
一切都是姜芸华的设计，而她，只是一个被亲姐妹算计了清白的无辜者罢了。
姜彻寒声道：“姜芸华。”
听到他冷然的语气，姜令华明白，他这是相信了她的说法，不，或者说，他是相信他手下的调查。
所以，他生气了。
生气姜芸华打乱他的部署，生气她毁了他精心培养多年的一颗棋子。
“她总觉得您偏心，嫉妒您给我安排了一条坦途，但是我没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她忽地跪下，“是女儿疏忽。”
姜彻伸出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就像拍掉身上一只讨厌的小虫子，脸上毫无波动。
姜令华偏过头，脸上迅速肿起一片，耳朵嗡嗡作响，甚至有一瞬间丧失了听觉。
她紧紧咬紧牙关，克制着颤抖的身体。
忍，必须忍。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姜令华，记住此刻的屈辱吧，然后将这些通通化作惩罚那些人的利剑。
姜彻信步走回书桌之后，也没管仍然跪在地上的姜令华。
他冷淡地开口：“你说，该怎么办？”
“女儿无法再参与选秀，”姜令华低声道，“但是，女儿会利用好可以利用的一切，助父亲成就大业！”
她叩首一拜，字字铿锵。
她很清楚，就算不将她送给某个皇子，姜彻也会另想它法，将她利用个彻底。
所以她必须表明自己的价值，如此才能顺顺利利熬到出嫁，顺顺利利摆脱他。
“女儿与德阳公主交好，前段时间，女儿才意外得知，淮阳侯夫人竟然能与邛京首富林家半分天下，她手中的财富，出乎所有人意料，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藏得很好，几乎没人知道，她是拥有怎样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