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是牵起一个天衣无缝的假笑，回答道：“我会的，哪怕为了您。”
杜娴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跟她讲起了范琮小时候的糗事。
一个人说，一个人听，两人靠在一起，霎时间，有种岁月静好，时光流淌的安稳感。
范琮看了一眼，脸上就不自觉带了笑意。
嗯，炸小鱼儿更卖力了。
处理小鱼儿麻烦，但是炸的过程却并不久，范琮很熟练，没过多久就弄好了。
新鲜出油锅的小鱼儿热气腾腾，洒上红艳艳的辣椒粉，外观算不上好，但是味道很是诱人。
“吃一个？”杜娴直接用手拈起一条小鱼儿的鱼尾，递到姜令华面前。
姜令华缩了缩，用手接过，没有犹豫，直接送到嘴里。
“怎么样？”范琮献宝似地问道。
他满眼期待。
“好吃，特别好吃！”姜令华点点头。
明明步骤并不复杂，但是这小鱼儿的味道特别的好，也不知道为什么。
范琮好像是个情绪尤为丰富的人，此刻，听到她的夸奖，他就像是被顺了毛的猫儿，眼中的期待顿时化为满足：“毕竟有你自己一份功劳在里面，当然香。”
亲自参与的东西，到底是不一样的。
姜令华惋惜地叹了口气：“唉，可惜我没那个厨艺上的天分。”
“这也没什么，以你的家世，一辈子不进灶房也行。”范琮漫不经心地道。
姜令华指了指手中的小鱼儿：“那你又为什么会学这些？”
“嗐，毕竟我的富贵都是爹娘给的，万一哪一天，他们完蛋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至少能让他们饿不着。”
这样诅咒父母，真的不会挨打吗？
姜令华看了看杜娴和范明堂的脸色，嗯，毫无波澜。
范琮咧嘴一笑：“咱这叫居安思危。”
姜令华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看我信吗？
范琮认怂：“好吧，其实就是想学，别人做的食物再好吃，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自己做的才最合心意，嗯，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将烤得外酥里嫩，焦香四溢的兔子递给她，这只兔子很是肥硕，拿在手里，还在滋滋儿往外冒油点子，明明已经分成了四份，却比她脸还大。
四人皆是捏着一只兔腿，毫无形象地吃得津津有味。
“还是大口吃肉舒服啊！”喟叹一声，范琮不禁感慨，“也不愧是本世子的手艺。”
姜令华吃完兔子，到溪边净手，她的手生的好看，莹白瘦削，指尖蹭到了少许油渍，但也不会让人嫌恶，可就是掌心和指尖覆着的薄茧，有些突兀。
范琮在她身边，将双手浸入水中，目光却落在她的手上。
姜令华大大方方地瘫了瘫手掌，放在他发手旁边：“唔，你的手好看。”
“其实也差不离。”范琮翻了一面，掌心略泛黄的茧子同样惹眼。
姜令华噗嗤一笑：“要习一手好功夫，可不得委屈一下双手么？”
范琮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根三棱刺：“这东西倒是适合你用。”
他扔过来，姜令华也不好不接，安稳地将这件样式简朴小巧的利器放在掌心：“你用这个？”
“给你准备的。”
“哦？你一直带在身上？”
范琮摇了摇头：“就是今日恰好遇到，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买了下来，还好想起来了。”
他语气平淡，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可偏偏是这种伴随着平淡岁月里时时伴随的惦念，最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