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咔嚓咔嚓地,很快将桃儿啃得干干净净。
“好吃吧!我种的!”杜娴看着她手里吃得干干净净的桃核,炫耀着开口。
姜令华将核扔到旁边的盘子里,笑道:“很甜。夫人还会种树?”
“不只是树,我还会种菜,就在院子后面,一会儿可以带点儿回去尝尝。”
“那就提前谢谢您了。”
杜娴看了看她的袖口,忽然道:“衣裳破了。”
姜令华沉默片刻,抚了抚衣袖,并没有如杜娴所想露出窘迫之态:“出了一点意外,家中有几个关系恶劣的兄弟姐妹,总爱与晚辈别苗头,失礼了。”
今早出门的时候倒霉地遇到了姜律华。
自己这位兄长,总是喜欢让他不痛快。
他早就得知她收到张帖子,恰好今早出门遇上了。
他直接将帖子从雁儿那里抢了过来,接着匕首就从袖口滑了出来。
姜令华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毫不犹豫地出手抢夺。
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帖子,匕首一翻,就朝着她的手腕狠狠刺下。
“可惜他脑子不够用,一早就被晚辈看穿了打算,最后晚辈毫发无损,只破了袖口。”
她将这件事当做趣事讲给杜娴听,语气轻快,像是谈起今天的天气。
杜娴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她,静默许久。
没有夺目的华裳和首饰,不笑的杜娴依旧是那个气势十足的侯夫人,眉目间满是威严:“你就不怕本夫人对你产生恶感?”
这件意外里,姜令华没有错,但是她的言行,也并不符合寻常人眼中大妇的形象。
姜令华并不觉得杜娴是寻常人。
世人对女子的要求是什么?
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什么贤淑贞静、包容大度之类的东西。
可是在闺中同样艰难的杜娴应该最明白,真正有用的,只有力量和勇气。
但是她只是歪了歪头,像是认真请教:“那您觉得,晚辈该怎么做?”
杜娴慢悠悠道:“你本该得体地应对本夫人的考量,并且……讨好本夫人。”
“如果晚辈的目的是做淮阳侯府的世子夫人,那晚辈一定会这么做,”在杜娴的逼视下,姜令华丝毫不乱。
“你费尽心思算计,难道不是为了世子夫人的位置?”杜娴拍了下桌子,身子前倾,声音陡然拔高,“难道你不是欺我侯府良善,觉得我们不会跟你计较?”
“不会计较?”姜令华轻声咀嚼着这四个字。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杜娴的逆鳞就是丈夫和孩子。
如果姜令华真的超出对方的底线,那杜娴会不计较?
“您倒也不必恐吓晚辈,晚辈既然选择了淮阳侯府,那必然是有所了解。”
倒是有趣。杜娴噗嗤一笑,收敛了刻意的咄咄逼人之态,神色缓和,往后倚靠在椅背,支颐询问:“可否告诉本夫人,你的目的?”
“晚辈的目的,从来与伤害淮阳侯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