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程文北的五弟，里面的是他妻子。多谢你这几天对我四哥的照顾。”
“没有、没有，我也就是在这待了两天。”他也没想到，程文北家里会来的这么快，昨天部队才发了电报，今天家里就来了。“你哥哥的情况~，”李向南有点说不下去，眼睛都有些红了，他是和程文北同一批新兵出来的，又一起共事了好几年，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同志，你就直说吧！我们能接受。
四哥是军人，也是英雄，这是他的选择，你不用自责。”他看着四哥这种情况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知道四哥肯定不愿意自己的战友为了他而愧疚。
李向南平复了下心情，知道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程文北的情况，就直接说了“文北的手术是昨天凌晨做完的，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但是要观察四十八小时，要是两天内能醒，就说明问题不大，要是醒不来，那就”
程文渝明白了，那就是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心情很沉重！
“可以方便说一下，我四哥是怎样受伤的吗？”他知道部队对有些任务是保密的，所以，他问他比较委婉，要是不能说对方也好拒绝。
“我只能告诉你，文北是为了救我们，才，他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一枪，没让反动分子点燃炸药，所以”
程文渝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不是他的错，不怪任何人。
温婉一直跟在四嫂旁边，怕她见到四哥这样，会受不住，一直陪着她。
见程文渝过来，就知道他们谈的差不多了。
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见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四嫂，你多和四哥说说话，医生说，四哥今晚可能会醒！”亲近人的话，应该会刺激到四哥的意识。四哥对四嫂的感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俩人青梅竹马，非比寻常。四嫂的话，对四哥还是有用的。
“真的吗？老五”话里还带着不可置信，他看文北这满身的管子，还以为他。
“我这就叫他。”激动的握住丈夫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
“文北，我来看你了。我是莺莺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好了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你可不能撇下我自己先走。离了你，我和孩子可过不下去，都要被人欺负死。
咱儿子从生下来，你就见过一面，就不想孩子，你还要醒来看着孩子们长大呢！
”
程文渝牵起温婉的手，“我们都出去吧！就不碍事的打扰四嫂和四哥说话。”
“李同志，辛苦你照顾四哥了，先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现在天都黑了，身边的李同志一直在招待他们，晚饭肯定也没吃。
“哪有让你请我的，应该是我这个东道主来请客的。我先带你们去招待所安顿下，再去吃饭。”是他的疏忽，发电报忘记留电话了。就应该是他们先去接人，安排好的。
看看天色，也知道现在不能推辞了。让他们现在找住处，恐怕也不太容易，只有住招待所了。于是，上了李向南的车。
开好房间后，他们放好行李就出来了，还是要尽快去买饭的，四嫂还在医院等着呢！
他们点了四个菜，提前用饭盒给四嫂盛出来一份，钱是程文渝结的，已经很麻烦李同志了，怎么可能再让他请吃饭！
“四嫂，今天你守夜，明天早上我来换你。”他知道四嫂刚见着四哥，肯定不想分开，对着他说说话也好。
真让他守着，他也是对这个哥哥无话可说，还不利于恢复。他看四哥应该是有意识的，眼皮还有时会动一下，今夜应该能醒来。就是医生来看过后，也说可能性很大。
回到招待所后，他挤到温婉的床上，抱着她。现在的招待所是没有双人床的，他们一间屋子两张床差不多就是最好的条件了。幸亏俩人都瘦，要不然还真挤不开。
“回你床上去。”温婉躺上床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不要~，一起睡。”
“折腾一天了，你不累啊！”她精神都紧绷着一整天，累的脑袋疼，更不用说程文渝了。要知道这一路都是他照顾的，到医院后，他也没歇脚，就算他身体素质好，也会扛不住的。
“就想单纯的抱着你睡，你别乱想。”
神他妈乱想，她这是嫌弃他好吗，自己一个人睡不舒服吗，要他来占地方。不过，终究是没说出来，他应该是对四哥四嫂有些感触，寻找安慰呢！
也就由着他抱着吧，反正不嫌累的人是他。于是，倒头就睡。
“四哥，醒了。”早上一进病房，就见到四嫂明显舒展的眉眼，就猜到了。
“昨天半夜醒的，大夫说了，醒了好好养着就没事了。这不，和他说了会儿话，就又睡下了。”这下四嫂可算是放心了，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恭喜你了，四嫂。四哥醒了，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和程文渝给你买了包子和粥，你先吃了吧！你吃完才有力气照顾四哥。”
听了温婉的话，四嫂没再推脱，但是也就只把包子吃了。
“大夫说你四哥这几天只能吃粥，我想这你们也不用再麻烦跑一趟了，等你四哥醒了，直接让他喝这份就行。”
“四嫂，你吃了就行，等四哥醒了，我再去买，要不然就凉了。
正好李同志在这儿，你一会儿和他一起去招待所，四哥这儿我守着就行。”程文渝实在不习惯说这些人情推脱的话，直接用肯定的语气和四嫂说的。她都守了一个晚上了，对自己没点数吗，要不然四哥没好她再倒下，就成俩病号了，只会添麻烦！
等人都走后，病房里彻底清净下来。温婉也有闲心打量起了周围，这才发现，这间病房以现在的条件来看，应该是高级病房，看样子四哥这次立功不小，待遇挺好。
“婉婉，”
“嗯，怎么了？”牵住程文渝向她伸来的手，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