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嘴。”又是一颗榛子,投喂到温婉嘴里。
塞得她嘴里鼓鼓的。吃着东西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了,还是坚持评价完。
就这个家,也就只有程四哥一个明白人,但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拖后腿的太多。
“这个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大哥大嫂家里孩子多,又都大了,负担重,就想让家里帮他养孩子。
二哥二嫂在城里,二哥虽然孝顺,他也是不想和爹娘住一起的,不如每个月给养老钱,还落个清净。
三哥三嫂呢,看似在这个家里最没存在感,但他们家还真没吃亏。
四哥四嫂家,一个在外面,一个凡事都不管,这个家里也碍不着他们。
还有咱们家,咱们家也吃不了亏,你一个月给十块钱,看似很多,这也是我们所求的,就当是等价交换了。
没结婚的老六,这不是也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温婉现在看向程文渝的眼里简直是满满的崇拜,没想到才来几天啊,就把这家人的性子摸了个透。程文渝被温婉这么看着,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把温婉使劲往他怀里揽了揽,让她坐在他腿上,细细的为他说:“你看今天这事,虽然是程翠翠挑起来,结果呢?最后得利的会是谁?”
也不等温婉想明白回答他,直接道:“是大哥大嫂一家,最后还会落到大娃身上,别忘了,大娃今年十一了,明年要考初中,现在年景不好,娘早就有想法,不想让几个孩子继续读了,所以嘛……(现在家里读书的孙子辈只有大娃、二娃、三娃)。
还有,那次程文安和程翠翠说话时,他应该就在厨房。”温婉看了看他们紧靠着的厨房,怪不得……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说完话走出去后,大娃隔一会儿也走了。
原主也是在这个窗口看到的”
温婉在心里呵呵了两句,这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她在程教授的温声细语中,剩下的也都想明白了,不愧是这个家里的,现在就知道为自己打算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以前不说出来,但现在他说出来了,家里就不会无视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大妮是和他联合起来的,还是“偶然”得知的?
“程翠翠,别哭了!”是程四哥的声音,很有威严。
他本来是准备出门去老丈人家的,没想到还没出门就遇到了这么一出。
现在内心是无比烦躁,看着程小妹不顺眼极了。他现在明白了,一家人八百个心眼子,可想而知他不在时,这个家里是多热闹。
“大过年的让人家看热闹,很好玩吗?”
程文北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身上的气势一下子震住了家里人。
整个院子安静的只剩下程小妹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哎,造孽呀!”程老爹哆着烟嘴,重重的叹了口气“行了,别再外面丢人现眼了,都滚去屋里说,大妮也跟着。把老五也叫来,都听听,以后别闹些幺蛾子。”
温婉和程文北看人都要进屋了,紧接着也关紧了窗子,现在的风还是很冷冽的。
坐回炕上,温婉还跟程文渝感慨:“其实吧,认真来说,我才是那个导火索,一件衣服牵连出来的大事件。”还颇为认同自己话似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给大妮做的衣裳?不累吗?”他知道他老婆的爱好,喜欢做衣服,他现在主要是怕她在坐月子,人家说月子里动针线不好!
“没做,是我以前做的的衣裳。没穿过,现在再让我穿这种粉色黄碎花大棉袄,你觉得可能吗?”
程文渝想了一下,他竟然还觉得还行的点了点头。温婉长得好,什么衣服都能衬得起来。别的衣服都见她穿过,现在这个样式的,穿起来应当也别有风味。
往她脸前靠了靠,温热的呼吸撒到她耳边“下次单独穿给我看,嗯~”
这时他们家老大奉命前来叫程文渝,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吓得温婉连忙再程文渝的腿上下来,掩饰性的用手扇了扇明显燥热的脸颊,程文渝也整了整衣服。以前都是他们俩人独处,亲密接触惯了,现在有了几个小灯泡,还真是不方便!都要时时注意了!
不然还挺尴尬的!
程文渝就是在温和,这时也不由得黑了脸,果然孩子都是讨债的。说话不复对温婉时的温柔,很严肃:“冒冒失失的干嘛呢?以后要是进爹娘的屋子记得敲门,知道了吗?”
老大看着他爹的黑脸有些手足无措,很是害怕,不禁赶忙应道:“俺知道了~,爹。
爷奶说叫你去他们的屋。”
说完赶忙跑了出去,也没等他们反应。
“那我去了,回来和你说结果。”
“不要,我也去!我要自己去看!”她都要憋疯了,还是觉得当丁克好,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
顶着程文渝不赞同的目光,对着他撒娇“老公~,”冲他眨星星眼,她知道程文渝最吃她这一套了。“你就让我去吧!我都快闷屋里了一个月了!再憋下去,都要得产后抑郁症了!
过去也是屋里待着。就让我去嘛……,好不好~。”
“行吧!穿厚点。”最后还是抵不住温婉得眼神,妥协了。
给她裹上军大衣,戴上刚让人做好的狐狸皮帽子,才满意的牵着她去了正屋。
一进门,就听到了程三嫂的阴阳怪气声音。“哎呦,稀客啊!
五弟妹怎么舍得出来了?这五弟妹是和我们不一样。都能做个全乎月子,像俺们,那个不是生下孩子几天后,就下地的。
再瞧瞧这身上的军大衣,还是全新的呢!帽子是狐狸皮吧,可是会享受!”
温婉压根没理她,笑呵呵的爬到了炕最里头,还是炕上暖和,果然舒服多了。这才看向程三嫂,论怼人,她温婉还就真没输过:“三嫂这话说的,谁让我生孩子赶上好时候了呢!再说,谁能赶上三嫂你这身体壮实,跟小牛犊似的,哪是我这身娇体弱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