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这个话题有些不妥，他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梁斌没有看出毛忠鑫的犹豫，大咧咧说道：
“区区县衙的工作，哪里需要陈大人亲自管理，他属下一名许姓的捕快，就足以主持大局。
而且要说如今的富山县，真正命脉可就在那红云工厂，而陈大人又是红云工厂的灵魂人物，可一天都离不开他。”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附和。
“如今随着陈大人的布局慢慢走上正轨，富山县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我还拿到了玻璃的售卖资格，我已经能预见到辉煌的未来了。”
“哎，可惜我是开医馆的，陈大人说我不适合玻璃业务，把我的申请驳回了。”
“老李你这就过分了，你都拿到酒精的资格了，还好意思跟我们抢。”
毛忠鑫听着他们的说笑，眼睛渐渐瞪大：
“你们竟然能拿到官商渠道的生意，那不是被管控在朝廷手里吗？”
梁斌嘿嘿怪笑一声，不无嘚瑟地炫耀道：
“这都是陈大人的英明决定，用他的话说，什么人做什么事，朝廷官员就当个管事的，做宏观调控。
剩下的生意方面，还是交由我们这些专业商人来做，这叫市场管控，还有什么让资金流动起来，让商人的钱发挥作用，推动大明经济发展。”
毛忠鑫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说法，在他看来简直有些大逆不道。
可现在富山县，不但说了，甚至都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就在他震惊时，其他人的聊天内容，又投出了一枚更震撼的重磅炸弹。
“老李，话说你你儿子正好到了读书的年纪，等陈大人新建的学府开起来，你儿子就能变成读书人了。”
“别提了，那小子性子有点太贪玩，我正担忧呢，还是老陈的儿子省心，打小我看他就是读书的料子。”
“快乐都是你们的，我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小女儿，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正准备跟陈大人申请，让我女儿也能进入学府读书。”
听着他们的交谈，毛忠鑫吓得眼皮直跳。
他猛地站起身，失声道：
“诸位，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咱们是商人，谈这种话题被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随即他就发现，自己的惊慌竟如此格格不入。
一群人都是啼笑皆非的表情，默默注视他。
梁斌连忙上前，将他按回椅子上，笑骂道：
“你这老小子抽什么风，我们敢说这种话题，那肯定是被允许的，不然不是给陈大人添麻烦嘛。”
“怎么可能。”
毛忠鑫呆呆道：“商人身份，不得科举，不得入朝为官，这可是大明的铁律。”
“时代变啦，老毛！”梁斌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这可都是陈大人的功劳，是他拯救了咱们商人的未来。”
毛忠鑫忍不住长长的吐了口气。
甚至连吐气，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他这是才意识到，众人口中的陈大人，究竟做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伟业。
这一刻，毛忠鑫眼中也燃起了希冀的火焰。
“诸位，我能不能将户籍，改到富山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