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我这就赔钱。”
毛忠鑫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银钞，递到陈夜手里。
陈夜数了数，发现给的是十四两，便招了招手，让身旁的人给毛忠鑫找了钱。
看着手里找回来的铜钱，毛忠鑫有些惊讶。
不过他来不及多思考那些，忙问道：
“大人，那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陈夜摆摆手，转身拿出纸笔，写下一张纸条：
“拿好，这是我们红云工厂的收据，上面一切明细都记录在册，如果你有异议，可以用收据提出上诉。”
“不敢不敢。”
毛忠鑫连忙双手接过收据，随手踹在怀里。
随后眼巴巴看着陈夜。
他现在满心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远离陈夜的势力范围。
陈夜叮嘱两句，以后不要暴力闯关，便挥手放任他离去。
毛忠鑫猛地松了口气，连忙小跑着离开大堂，心里感叹自己福大命大，这都能劫后余生。
只是他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之前进来时，他因为心中的惊惧，一直低着头，只是余光注意到红云工厂的样貌，感觉这工厂不太一样。
此时确定自己性命无忧了，他才大着胆子四下张望两眼。
就是这两眼，毛忠鑫发现一件让他傻眼的景象。
琉璃，满眼的琉璃。
红云工厂上，那些水泥房子的窗户上，赫然都装着一块剔透无暇的琉璃。
“这，这怎么可能？”
毛忠鑫用力揉了揉眼睛，可在睁开眼，仍然是满眼的琉璃。
“什么不可能？”
这时，那些收费小队的成员，从毛忠鑫身后走了上来。
毛忠鑫虽然对红云工厂的人，有些惧怕，但此刻还是震惊打过了惧怕，颤颤稳稳指着那些玻璃窗户问道：
“你们，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琉璃？”
几名收费小队成员对视一眼，皆是哈哈一笑。
小队长拍了拍毛忠鑫肩膀，笑道：
“当然是我们自己造出来的，而且这东西不叫琉璃，陈大人给他们命了新的名字，叫玻璃。”
“原来是自己造的。”毛忠鑫喃喃自语，随即反应过来，惊道，“可即便是自己造的，如此珍贵的琉……玻璃，用在窗户上，也太过浪费了。”
小队长莞尔一笑，解释道：
“浪费什么，这玩意又不贵，陈大人说了，玻璃的市场就是面向广大百姓，要的就是大明家家户户都能用上玻璃窗户。
你也不想想，若真是珍贵的东西，你砸碎了一块，怎么才陪这么点钱。”
毛忠鑫呼吸一滞，连忙将怀里的收据掏出来。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陈夜根本没有疏忽，早已将玻璃的赔偿算了进去。
而且玻璃后面，赔偿款赫然写着，七钱。
“那么大一块玻璃，才七钱？”
毛忠鑫突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带着这种恍惚如梦的感觉，毛忠鑫轻飘飘回到自己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