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鼻子,有些红,冻的。
少女的身子有点哆嗦,也是冻的。
她一路走过来,咳嗽几声,打了几个喷嚏。
一旁的大夫跟着她,说:
“姑娘,要不然老夫先给你看看吧,天寒地冻,你感冒这么严重,不及时治疗怕是……”
“不用了……”
少女说着,已经走到陈夜门前,微微一笑,正要说什么。
却见陈夜上前,皱眉对大夫说:
“给她开几味药吧!”
“啊?公子,我请大夫来,给你看诊的,你病了!”少女急忙开口。
陈夜不由分说,道:“我说,给你开几味药。我这点感冒,算什么?”
突然的霸气,让少女有些不敢再坚持。
一旁的大夫苦笑摇头,放下药箱,寻几味药,摸出小称,一番细细斟酌,包了七八个药包,说:
“每天两副,一早一晚,煎半个时辰,两碗下肚,四天后不见效果,再来医馆。”
陈夜一怔,说:“丫的感冒而已,你开四天的药?”
大夫疑惑的看着陈夜,不知道是智障。疑惑陈夜的话,还是疑惑他的质疑。
“算了,没事了,你走吧!”陈夜懒得废话。
大夫皱眉,收了药箱,转身离开了。
陈夜看了眼少女,少女鼓足勇气,说:
“这药你煎了喝吧,我……我不用……”
“你不用?那你的病,怎么办?”陈夜饶有兴趣的问。
少女想了想,突然有些忧郁,叹了口气说:“若是疾重,死了也罢,这或许是命!”
“屁话,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陈夜毫不客气的教训道:
“看得出来,你起码是个大家闺秀。可是因为一点点事情就挫败至此,何至于?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敢失去一切,却不敢面对一切?失去,比面对可怕多了!”
陈夜的话缭绕在少女耳畔,字字句句细品之后,最终直击心灵。
她呆愣的看着陈夜,似乎在想什么,又好像在决定什么。
最终她眼神稍微坚定,说:
“公子所言,让本……让小女子惭愧。”
“就不要在那儿惭愧了,我今天再发善心,借你一炉一锅,熬药吧!”陈夜说。
少女坦然一笑,进了小院,看了看小小灶房里的炉子。
然后就开始主动去生火熬药。
准备熬两副,给陈夜熬一副。
陈夜叹气,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这才进院子,把门关上。
希望这个少女身上没有什么祸事,也希望这点时间,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问问底细,如果有家,得劝回去。
“本不该问,但还是想知道,你家在哪儿?何至于此?”
正在捣鼓炉子的少女抬头,大大的眼睛里,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说:
“我……家里也在京城,因为家里逼婚,所以逃出来了。”
她但是没有说谎,陈夜闻言,也松了口气。
逃婚,还好。
他最担心的是,少女是哪家有麻烦的小姐,被迫落魄至此,那样容易惹上麻烦。
逃婚的话,说明没有什么祸事,无非废些口舌,灌点鸡汤,劝回去就是了。
于是下意识的说了句:
“那就好!”
少女一滞,眼里布满疑惑,俨然不解,自己逃婚怎么还“那就好”了?
“好?好在哪儿?”她也下意识的问了。
陈夜摇头:“没什么,你先熬药,我晚点给你灌点心灵鸡汤。”
少女惊喜,心想还有鸡汤?那多不好意思?
陈夜回屋,把被褥放好。
不得不说,少女虽然只是裹了一夜,那上面的体香,却是久存不散,不禁多闻两下。
把屋子简单收拾后,陈夜就坐在屋子里发呆。